话说回来,灰崎祥吾加篮球部这两个关键词,难道这个人是以前桃井在食堂叫住的那个人吗?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但可惜我的脑容量显然不会贡献给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没有想起那个灰崎的长相,只记得桃井回来之后面露愁容,所以只留下了对于篮球部的经理来说那是个刺头的家伙的印象。
原来这人在社团外也不安生啊……
我重重地无声地叹了口气,发现在女生离开后,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依然没有响起。
正当我皱起眉腹诽着“这男的怎么还不走”的时候,床帘“哗啦”一下被拉开了。
我敏锐地抬眼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人站在床尾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哟?”
他有一头很浅的近似银色的灰发,长得不凶,但神色怎么看都不能和“好人”关联上。
“在这里听戏听得开心吗?”
我觉得比起和那个女生吵架的事被人听见,眼前的这个家伙更加在意的应该是自己被当猴围观了。
但无论如何这事我都有那么一点点的错,所以我道了声歉:“不好意思,没来得及走掉。”
“所以你就理直气壮地坐在这里听小情侣吵架?”
这个叫灰崎祥吾的人笑得十分恶劣。
你们两个算哪门子小情侣啊……
我没有掩饰自己的无语,重重地叹了声气:“我没想听,而且真要追究起来,是你们两个找的吵架的地方不对吧。”
“哈——?”
“这里是医务室,老师随时可能会回来,而且你们两个吵架的时候是不是门还没关?刚才如果有人想进医务室的话也全部在走廊听到了吧?”
我相当客观地与他分析着现状,言下之意是就算看猴也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大可不必这么气恼。
本以为他听不出来,谁知道这个灰脑袋忽然不再说话,而是用另外一种更加恼羞成怒的眼神瞪视着我。
“你当我不敢打女人是吗?”
我:“……”
哇哦,居然比想象的聪明很多。
而且自尊心真的强得惊人。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自尊心强得惊人,我才更加笃定了他不会打人——更准确地说是打女人。
这个全身散发着自我中心大男子主义气息的家伙,可能为数不多的优点就是不会对女孩子动手了。
但这真的算优点吗?
我有些无语地思考着。
而与此同时,灰崎祥吾依然沉默地、嫌恶地盯着我,随后忽然挑了下眉:“等下……你是不是那个谁?”
谁?
我眨了眨眼,虽然好奇,但没搭话。
接着他又盯着我看了一会,恍然地拍了拍手,以一种起哄般的令人讨厌的语气,拖着长音说道:“噢——还真是你!”
“哈……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一个两个都这么让人讨厌。”
他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我:?
这人到底在说什么?
“好,反正在一个学校,我们以后走着瞧。”
说完这句,灰崎祥吾就离开了。
留下我一头雾水地坐在原位,心累地感慨:
好难搞的中学生……
第50章
遇到奇怪的人, 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把那人当做根本没在自己面前出现过,不要把这段对自己人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的经历放在心上。
灰崎祥吾极富戏剧性的出场和他那副谜语人般单方面与我结下梁子的发言,都让我觉得迷惑, 但说到底对我而言他都是个相当无关紧要的人。
除了刚才见过的那一面以及他和征十郎都是篮球部的成员外, 这个人本身不具备任何能够让我多在意哪怕一秒的理由。
不过托他的福, 原本还在纠结是否要补觉的我,最后还是放弃了继续在医务室这种是非之地停留。
我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 将它叠好放在床头。然后从医务老师的办公桌上撕了张便签, 告诉她等放学我再来把毯子拿走。
回到班里我发现班里这节课被改成了自习, 征十郎没在教室,我猜他应该是又去了学生会。
征十郎最近越来越忙了。
这并非我的错觉。
不论是篮球、排球、棒球还是网球,又或者吹奏、弓道、游泳、将棋……几乎全日本的中学生竞赛都被安排在了炎热的盛夏。
头顶越来越炽烈的太阳对于这些心怀梦想的孩子们而言,还预兆着另一件事情——大赛近在眼前。
首先是从五月末六月初开始的各个都道府县的区域内选拔赛, 再往后是关东、关西代表大赛。
至于那最终的最高舞台,全国大赛, 则往往会被安排在暑假进行。
黄濑和我说过,帝光篮球部的训练强度比他从前参加的任何一个社团都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