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的最后终于是年追弦自己走的,他哪里舍得再让时燃背他,回了木宫,年追弦将时燃送回了住处,亲眼看着他躺好,并叫了大夫过来,听了他说时燃身体无恙,这才不放心地走了。
他刚一走,时燃便翻身坐起,他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无论怎样,他要先杀了阮庚才是。他不管这凡人是从哪里听来了罗刹妖剑的名号,但是他提起过一次,保不准会提起第二次,留着实在危险。况且他城府又深,在复国一事上居心叵测,不知会不会害了小年,终究是个祸害。
这样想着,时燃便向外走去,准备入夜动手。他并不打算用灵力,一来杀个阮庚用灵力太过浪费,二来他的身体也实在吃不消再妄动灵力。
年追弦心里挂念着时燃,打算回去换一身衣服再去照顾他,谁知刚一进门,就看见年思政在自己书案前坐着,只见年思政看见自己后,整个五官都扭曲了一下,猛地跳起来,指着年追弦大声道:“年追弦!!你这一天一夜的去哪了!!?你倒出息了!!还敢不回家了?!”
刚一进门就被喷了个狗血淋头,年追弦也没计较,吩咐了孟伯去备水,才奇怪地看着年思政道:“五哥,你怎么发这
么大火?”
“我能不发火吗?!年!追!弦!你这一晚上干什么去了?!还有太师!他也不见了!!你们——”年思政忽然反应过来,压低了声音气急败坏地说,“你们做什么了?他为什么哄你下山?你、你是不是被他欺负了?”
年追弦简直莫名其妙:“我们就是去古蜀玩了一圈,他没有欺负我啊,时燃怎么会欺负我?”
年思政恨铁不成钢地狠狠朝自己脑门拍了一下,响亮极了:“你就是个猪脑子!!他妈的!我也是个猪脑子!!竟然早没发觉!!”
年追弦正不解地想要追问,年思政却不由分说地过来扒他的领口,惊得年追弦一把攥住衣领,叫道:“五哥!你干嘛啊!!”
年思政刚才没看到年追弦细白的脖颈上有什么可疑的痕迹,却也没有完全放心,一把狠狠地拧住了年追弦的脸颊:“你个蠢货!这么大的事还偷偷摸摸!怎么不和我说?啊?!难道怕我笑你?!”
他喋喋不休道:“又不是没笑过你!!这会还知道害羞上了?!瞒着五哥??!”
年追弦已经顾不得一头雾水,忙着抢救自己的脸:“放手放手痛死了!我没有瞒你,我什么也没做啊!”
年思政放了手,看着年追弦的脸带了点红痕,他心虚地搓了搓手指,一把捅破了窗户纸:“你还有脸叫痛?你和太师什么时候搞到一块的?在社稷坛我就看出来了!太师他就是总是穿一身黑色的衣服!就是你喜欢的那种!他可是把你带走了,我留下被阮庚念了个死去活来!一回来就是睡一觉的功夫竟然得知你们两个私奔了?!年追弦你可真出息!还不承认!”
年追弦听得睁大了眼睛,澄净的眸子看着无辜极了:“我们哪有私奔?我们就是、就是游完了一圈……”
年思政指着他:“看看看!我说中了吧?你刚才还不承认!”
年追弦小声道:“我哪知道你要我承认什么……再说了,是我喜欢他,他又不喜欢我……”
一听这话,年思政几乎都要把一双眼睛给瞪出来了:“说你是猪你真是!他不喜欢你?难道我这双慧眼瞎了?”
年追弦眼睛都亮了一亮,赶紧扒着年思政确认:“真的吗五哥?你觉得时燃也喜欢我吗?”
“出息!瞧你那点出息!”年思政扒拉掉年追弦的手,“太师有这么好?看把你迷的。嗯……太师长的的确不错,不过我弟弟也不比他差。”年思政端详着年追弦的脸,他这弟弟从小就长得好,谁见了不喜欢?这么大了喜欢个人喜欢的小心翼翼地,年思政看着一万个不乐意。
“时燃就是很好啊,是世间最好的人,”年追弦不知该怎么去诉说,那些各式各样的好词放在一起都形容不出自己内心的感觉,只能直接得令人心折地说,“我真的特别喜欢他。”
“就因为他喜欢穿黑色的衣服?明天我叫他穿一身白的,你还喜欢他吗?”年思政问道。
年追弦哭笑不得:“我喜欢时燃这个人,这和衣服颜色有什么关系啊?”
年思政撇撇嘴:“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对穿黑衣的男人有特别的好感吗?也是,我给你送了那么多黑衣小宠,你也没看上过……所以太师就那么好?能比我还好?小白眼狼。”
年追弦知道这人虽然时时荒唐没谱,但对自己的确上心,便笑着哄道:“只比五哥好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