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说服时砚就够费劲的了,可不想家里还给她增添阻力。
她这位大哥还好说,毕竟当初她想要进娱乐圈,大哥是支持她的,可是母亲苏明澜严重反对,倘若得知她要离婚,家里人的态度恐怕跟当初知道她想进娱乐圈差不多。
“那需要大哥给你做主吗?”贺之洲又问。
贺弥连连拒绝,“不,不用!”
一旦大哥现在跟时砚联系上,那她要跟时砚离婚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我自己能解决好。”
那头默了几秒,说:“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跟大哥联系。”
贺弥嗯了声,“好的,谢谢大哥。”
她将耳边的手机拿下来,穿着酒店统一工作服的经理笑着走过来,殷勤道:“时太太,我们送您回家吧?”
贺弥戴着口罩,下意识捏了下鼻梁处,生怕对方认出她是明星。
总不能流落街头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贺弥露着两只眼睛眨了眨,说:“那好吧。”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经理赶紧帮她拉上旁边的行李箱。
二十分钟后。
贺弥又回到了时砚那个宽敞的客厅里。
“时总,太太给您送回来了。”酒店经理跟在贺弥身后,小声恭敬提醒。
时砚立在落地窗前,单手插兜,另一只手上捏着杯洋酒,闻言回过头,目光落在贺弥身上。
贺弥气鼓鼓地盯着他,两人四目相对。
经理登时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眼珠子转了转,赶紧招了招身后的下属。
下属手里还拎着给夫妻二人准备的晚餐。
当着外人的面,夫妻二人一言不发,就这么沉默地对视着,不给外人听八卦看笑话的机会。
经理带着他的下属很快将晚餐摆上餐桌,然后又恭敬道:“两位请慢用。”
时砚这才收回跟贺弥对视的视线,客气地跟两位员工道了声:“辛苦了。”
“是我们的荣幸。”经理卑躬屈膝地欠了欠身,领着下属赶紧逃离。
生怕再晚一步,就看到豪门夫妻大动干戈伤及无辜。
听到门关上以后,时砚这才终于开口说话。
“饿了吧?”他踱步走到餐桌边,随手拉开一张椅子,抬眸看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贺弥,“坐下吃点?”
贺弥晚餐还没吃,现在确实饿得厉害。
她走过去,表面上还端着,抱着两条胳膊在他拉开的椅子坐下,高贵冷艳道:“要不是你使手段,我才不会回来,更不会吃你的东西。”
时砚已经绕过餐桌,拉开她对面的椅子,轻笑着点了下头,“嗯,是,我坏,都是我逼你的。”
他倒是从善如流,毫不狡辩,贺弥睇他一眼,“知道就好!”
于是她拿起桌上的筷子,心安理得地吃了起来。
时砚看她傲娇的样子,笑了笑,有几分宠溺,又有几分无奈。
晚餐吃得迟,吃完已经将近九点了。
贺弥见时间不早了,准备到房间洗洗睡觉。
找了间客房,但是发现长时间没有用过,里面所有东西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客房太脏了。”贺弥从房间退出来,回到餐厅找时砚,“没法住,我要睡主卧。”
时砚端起手边水杯喝了一口,抬眸睇她,“我好像没有要求你睡客房吧?”
“我的意思是……”贺弥顿了下,严正强调,“虽然我选择睡主卧,但是并不代表我在暗示你什么,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你如果敢硬来,我……”她突然有点词穷,又再次停顿了下。
时砚微挑了下眉,好整以暇问:“你怎样?”
“我会去告你!”贺弥认真道,“告你强/奸!”
她不记得先前在哪里看到过的,大概意思是即便是婚后,违背妇女意愿强行发生关系,那也是强/奸,法律上叫婚内强/奸。
时砚闻言,苦涩地笑了下。
很好,他的妻子,已经开始拿起法律的武器对抗他了。
贺弥撂下狠话,转过身,大步朝主卧走去。
洗完澡,做完成套护肤流程,贺弥就躺到床上准备睡觉了。
时砚用的床品自然无可挑剔,上面留有他本人所用的香氛,似有若无清香宜人。
贺弥下午坐飞机过来,晚上又在这里和酒店之间来回折腾,多少是有些累了,加上还不错的睡眠环境,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时砚后面过来,洗了澡在她身边躺下。
卧室只留了角落的睡眠灯,他在昏暗中盯着天花板,脑海里都是贺弥进卧室前留给他的警告——我会告你强/奸。
可美人在侧,单纯只是睡觉,着实是一种考验。
一时半会儿无法入眠,时砚转过头,盯着沉浸在梦乡中的女人。
贺弥睡觉算不上安分,某个瞬间,忽然一个转身,半个身子趴在他的身上,膝盖微屈抬起,恰好抵在他要命的地方,双手像抱抱枕似的搂着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