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弥见他这架势,眼神上下将他打量了下,“你该不会是要留在这过夜吧?”
时砚随手将脱下的西装放在旁边的沙发上,解着衬衫上的袖扣,朝她那边走去。
为了出席丈母娘的生日宴,他今天穿得格外考究,除了西装领带以外,衬衫上的袖口还搭配了两枚宝石袖扣。
宝石是金黄色的,泛着昂贵的光泽。
“不是想要我多陪陪你吗?”他笑着停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角眼尾的笑意暧昧又晃眼。
贺弥:“……”
明明她否认过了,坚决不做讨要糖果的小孩,但是渣男老公他好像……有自己的判断。
“少自作多情。”贺弥揭下脸上的面膜。
时砚这个时候突然俯下身,修长的手指勾弄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审度着她的脸,“真不想要我陪?”
遽然四目相对,贺弥眼神登时变得有些闪躲。
“哎呀,澡都还没洗。”她顾左右而言他,松开他的手,“脏死了。”
一垂眸,目光恰好落在适才看到一半的剧本上,刚好接的是言情剧,里面男主是个霸道总裁,她条件反射地吐槽了自己的丈夫一句:“还在这给我扮演什么霸道总裁!”
时砚:“……”
他这位太太,就有这样的能力,能够将好好的气氛瞬间打破。
他差点被她气笑,直起身,边解着身上的衬衫纽扣,边垂眸盯着她看,“不是怕你等不及了吗?”
虽然事实上,他是有先玩一轮再洗的打算,但是好好的气氛被她打破了,他兴致也就没有那么高了,此刻,还能在这气定神闲地跟她插科打诨。
但什么叫怕她等不及?
诽谤!他这绝对是诽谤!
“你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梦话呢?”贺弥否认,抬起头,瞪他一眼,“明明是你自己心急,还在这倒打一耙。”
此时,时砚的衬衫已经解开了一半,她这一眼,恰好撞见他衬衣敞开,胸膛露出大半,那砖块般紧实的胸肌登时侵占了她所有的视线。
贺弥脸一热,立即低头错开眼,挠了挠耳朵。
时砚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勾了下唇,弯下腰,再度握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审度着她脸上渐渐晕开的红,似是看穿了她的口是心非,眉眼带笑地问她,“那你这是什么反应?嗯?”
贺弥简直要被他羞死,浑身燥热得厉害,赶紧松开他的手,转过头,“快点去洗你的澡!”
但是这种时候的这种催促,就显得她……更像是急不可耐了。
她后悔自己嘴快,羞耻地咬住唇,想说点什么补救,却先一步听到时砚低笑了声,说:“好。”
然后直起身,手放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很快。”
贺弥:“……”
她被他一系列举动弄得一愣一愣的,脑子好像短路了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回嘴了。
时砚见她终于不再张牙舞爪,唇边笑意加深,脱下身上的衬衫抓紧时间朝浴室走去。
贺弥掀眸看他一眼,看他裸露出来宽阔紧实的脊背,心猿意马地咬了下唇角,哼哼唧唧了几下,心里还有点痒痒,说不清的奇怪感受。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墙后,她这才收回视线,抬手顺了下被他揉过的头发,放下手机,从窗台上下来。
顺滑的丝绸吊带睡裙垂坠下来,没过纤细的小腿,她踱步走到洗手间,将用过的面膜扔进垃圾桶里,站在洗手台前洗了下脸,然后继续往自己的脸上抹各种护肤品。
时砚在旁边洗澡,跟她隔了一面玻璃墙。
哗哗水声停下,紧跟着听到他叫了她一声。
“老婆?”
他不常这样叫她,以至于贺弥反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叫自己。
“干嘛?”贺弥随口应了句,但是眼睛没有离开过镜子,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拍拍脸上的精华。
时砚清咳了声,“去帮我跟你哥借套睡衣。”
这是贺弥婚前的闺房,压根没有他的衣物。
他也是洗完了才意识到这一点。
贺弥闻言,拍脸的动作停了下来。
然后她眼珠子一转,转过头,看向磨砂玻璃上男人的倒影,笑道:“你求我呀,你求我我就去给你借。”
可终于找到拿捏渣男老公的机会了,贺弥眉飞色舞,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但是,想让堂堂时创地产的总裁求人?这得多难啊。
估计他从小就没有求过人吧。
里面安静了许久,贺弥隔着玻璃,一瞬不瞬盯着他模糊的影子,观察他的动静。
倏然,磨砂玻璃上的身影动了。
紧跟着玻璃门被推开,男人高大的身体霎时赤条条地出现在贺弥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