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霜说的没错,命,一切都是命。
余霜又打起精神来,说:“不过我已经十八了,再过两年我就二十,到时候我就跟秦晚和离立单户。”
秦小福一听立马难过地说道:“那日子过得有多难呀。”
余霜却看的开:“那还能有嫁给老秃头过的日子难吗?”
秦小福一想也对:“你说的有道理。”
可一想又不对:“你为什么要二十岁后跟秦晚和离?”
余霜:“因为朝廷规定,哥儿女子只有满二十岁时,且是和离或是寡居才可以立单户。”
秦小福:“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你干嘛要和秦晚和离?”
“哎呀~我可怜的儿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秦小福唰的一下站来,气愤地说:“你这后娘是有毛病吧,怎么跟哭丧似的。”
余霜冷下脸:“出去看看她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秦三霞并没有听张春花的话昨天就来,她是打听过的,只是普通的伤风而已。但到今天还没醒,哪有伤风的人从昨天早到一直昏迷到第二天下午还不醒的。
肯定是秦大壮他们要求大夫瞒着的,平时哪个不是找姚郎中喝两贴药就好的,这次居然要去找镇上的大夫看病,看来是好不了了。
“你乱嚎什么?”
秦小福刚一出屋,就见秦三霞拿块破布捂着眼睛,怎么看怎么像是来奔丧的。
晦气!
余霜要气死了:“你那是什么样子,你有毛病吧,哪个上别人家去是拿布捂眼睛、哭哭啼啼地?”
秦三霞拿开布料,瞪着余霜:“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我是听说你夫婿不行了,关心你才来看看你,你倒好,没大没小的玩意。”
余霜气地跺脚:“你才不行了,你和你两个拖油瓶闺女都不行了。”
秦三霞看来余霜就是气急败坏,欲盖弥彰,她冷笑着说:“你也别急着否认,行不行的大家伙知道,秦晚从出生就带着病弱,早死晚死都一样,都活不久。”
接着她又讽刺道:“要不是你闹着跳河,秦晚也不会救你,更不会挨冻。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就这他们还留着你,也不知道谁有毛病。”
这句话就像一把尖刀扎进余霜的胸口的软肉里,将他所有的敏感神经全都搅合在一起。
“走,你给我走。”
秦三霞不耐烦地说:“你也跟我走,去把你那两件破衣服收拾了。”
余霜:“我凭什么跟你走?”
秦三霞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我再给你找个夫婿,你放心,这次我一定给你找个身体健壮,还很年轻的汉子。”
说完还一副自己大度的样子说:“这次的聘礼我也不多要,要多了你去了日子也不好过,就山脚下的猎户。身强体壮,保证你满意。”
原本还非常生气的余霜和秦小福突然就卡壳了,两人面面相觑,余霜甚至有些心虚。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赶紧回去吧,有这些心思还不如帮你闺女好好找个聘礼多的人家。两个闺女,多要些你就发达了。”
秦三霞:“用不着你操心,赶紧去收拾东西。”
余霜讽刺地说:“我不去,你死了这条心,被你卖两次还不够,还想一直卖?”
秦三霞不认:“老秃头的钱我都退给他了,怎么就两次?你不走,难不成还真想给秦晚守一辈子寡?”
余霜冷着脸,说道:“我乐意,三辈子都乐意。守寡也比被你卖来卖去的好。”
秦三霞不理解:“你怎么那么想不开,秦晚都活不久了,那猎户身强体壮,又有一份射猎的手艺。哪不好了?”
“我觉得我还能活的更久些,所以我家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现在从我家滚回去。”
三人闻声看去,秦晚站在门口,感觉一阵风就能吹跑似的。
余霜惊喜地到他身边说:“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三霞没好气地说:“你应该问他哪里舒服,这倒霉样,早不醒晚不醒的。”
秦晚没好脸色给她,冷声说道:“你滚。”
秦三霞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走了。
余霜小心地扶着秦晚回屋里,说:“你快躺床上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秦小福等在屋外,见余霜出来,小声地说:“其实猎户很好,就是时机不对,可惜了。”
余霜也小声地说:“是挺可惜的。”
秦小福没好气地说:“你那后娘干嘛一开始不把你说给猎户,一开始就把你许猎户的话,哪有后面这么多事。”
余霜泄气地说:“谁说不是呢,哎~”
躺床上的秦晚:……
莫名有种老头瘫痪坐轮椅,眼看老太太跟别的老头跳广场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