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颈,吹拂着细软的碎发,循柔伸手挠了挠。
萧执握住她的手,呼吸间全是她身上的香气,经由体温加热,生成一种奇特而迷人的味道,他低头嗅了嗅,撩开她的头发,将唇印在她的颈后。
一股酥麻从尾椎窜上来,循柔睁开眼睛,推了他一把,声音带着些许哑意,“你干嘛?”
他抬头回了她一句,气息不稳地道:“别再想着别的男人,我也能抱你亲你。”
亲不亲,抱不抱不是重点,重点是跟他靠近之后,那种通体舒畅的感觉很是诱人,她这些日子的头痛问题已经减轻了不少,但此刻的亲昵,依然让她觉得舒服。
片刻后,两人面红耳赤地分开,循柔的指尖轻点着他的胸膛,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家里给你定亲了吗?”
萧执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听说大户人家早早地就给儿女相看,看到合适的,就先定下亲来,到了年纪就成婚,我看你也到成婚的年纪了,家里就没给你定亲?”
循柔撑起身子,头发从肩头滑落,一把缎子般的乌发垂在胸前,嫣红水润的唇瓣像染了花汁,她静静地看着他,柔媚又多情。
萧执抬眸看向她,“定了。”
循柔咬了咬唇,依偎到他的怀里,纤细的手指抚上他的脖颈,天真地询问道:“那……你是要为了我去退亲吗?”
“我没打算退亲。”
哈!亏他说得出口,循柔甩开他的手,瞬间坐直身子,顾盼神飞的眼眸变得凌厉非常,“不打算退亲,你跟我闹着玩呢?!”
萧执坐起身,伸手去拉她,试图让她冷静一点,“我认为这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
“这都不是问题,那什么才是问题?”循柔往后避了避,她扫了他几眼,“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做小吧?你想得美!”
她用自己那条完好无损的腿踢了他一脚。
萧执咬牙道:“我什么时候说让你做小了?”
循柔不敢置信地捂了捂嘴,“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没名没分地跟着你?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到今日才认清了你的真面目,你还我的青山,还我的青山!”
萧执把她抱到怀里,不让她再乱动,抿着唇盯了她一会儿,开口道:“我想想。”
他想个屁,白长了这么张漂亮脸蛋了,循柔连踢带闹地一顿折腾,可算让萧执见识了女人的厉害。
他头发也乱了,衣服也皱了,脖子上还留下了两道一长一短的红痕,狼狈得不像话。
循柔看得想笑,她抿了抿唇,撇开了头。
循柔在豆腐坊养伤期间,李宴让身边的小厮来送过药,这日那个小厮又来送药,张定走到后头,把药给了循柔。
“你相好送的药。”
循柔懒得再去纠正,难道男女之间只能有一种关系?这分明是兄长对妹妹的爱护。
“送药的人走了吗?”
张定说道:“放下药就走了。”
“下次要是再有人来,你就给人家切两块豆腐,别让人空着手回去。”
循柔把药放好,想着以后要是有机会碰上就当面道个谢,然而等到她的脚伤痊愈,萧执这个神经病竟然要带着她回京。
“我不去!”循柔毫不犹疑地道。
萧执撩了撩眼皮,“我不是郑青山。”
言外之意是,他走,她就必须要跟他一起走。
循柔微恼道:“你也想把我打晕带走吗?”
他想了想,“可以考虑。”打晕就不必了,会很疼。
循柔冷下了脸,忽然道:“我要找护院,要长得好看,有力气,能干活,识文断字,知情识趣的。”
萧执瞥过眼来,“没别的要求了?”
“暂时就这些。”
他点点头,“那行,我给你当护院。”
循柔缓缓转过头去,打量了他一番,下巴微抬,睨着他道:“去把磨房的豆子磨了。”
萧执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竟然真的起身去磨豆子了。
循柔耐不住好奇,听到外面的磨盘响起,她背着手,慢悠悠地走进了磨房。
萧执把袖子挽起,露出手臂,双手抓着木把儿不甚熟练地推动着。
循柔捞起手边的一把笤帚,拍拍他的腰道:“干活利落点,像你这样磨叽,我们这豆腐坊还开不开了?”
萧执很快掌握了技巧,速度快了不少。
在一旁监工的循柔黛眉微扬,人聪明了,干什么都上手快,他这么个尊贵人,干起活来竟也有模有样的。
循柔托着下巴看他。
磨盘声不断地响着,磨了好一会儿,他停下手,侧头看了看她,“也不是很难。”
循柔嘁了一声,“你把那一袋子磨完再说吧。”
萧执松开木把儿,走到她面前,把她拥到怀里,低头凑近她,眼眸里藏着亮晶晶的光亮,“我比他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