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阴邪的法子反噬极大,每次换容器,反噬也会随之施加到施法者的身上,这样下去始终不是个办法,一个容器能维持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在这个关头,突然发现了一个纯阳之体,黑袍人无论如何都会把这具容器给弄到手,但碍于白玄商身后还有个老李,黑袍人并不想跟他直接对上,而且他还有另一重打算。
黑袍人道:“你不用管那么多,以后对他态度稍好点,其他的事情我来办。”一个村里出身的穷小子,只要给他一点甜头,让他见识到外面的天地,自然什么都会听他的。
黑袍人信心十足的话语让苏贵放心了不少,一想到能得到一具长久使用的容器,还有修炼道法的可能,苏贵高兴地咧开了嘴。
吃完饭后,苏贵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酒店套房是孙经理安排的,这次请他们过来,一是为了看酒店的财位,二是为了驱邪。
听说十几年前有个女人从这里跳了下去,从那儿以后这个地方就总出问题,时常有人在半夜听到女人的哭声,后来这块地皮建上了酒店,也是怪事不断。
苏贵听了一耳朵就不耐烦听了,反正他爹都会处理好,他往床上一躺,眼睛往四周瞟了瞟,觉得这个孙经理不会做人,居然没有给他安排女人。
正这般想着,卫生间里忽然响起了水声,苏贵露出恍然笑意,走到卫生间的门前,暗暗地转动门把手。
推门一瞧,里面却是空无一人,只有水龙头在哗哗地流水。
苏贵扫了兴,正想转身离开,忽然有股力量从背后推了他一把,身体往前踉跄了两步,还没来得及站稳,房门就嘭的一声关严了。
苏贵用力地转动把手,无论他怎么拧都拧不开,这时水从洗手台里漫了出来,哗啦啦地流到了地上,他回头看了一眼,好好的自来水突然变成了血水。
“什么东西?给我滚出来!”苏贵的眼睛到处乱瞅,张嘴大喊了起来,他爹就在隔壁,听到动静肯定会来救他。
苏贵恨恨地想着,到时候要这个不长眼的玩意儿给弄死!让它连鬼也做不成!
“啊——”
他猛地从镜子里看到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一个长发女人正站在他的身后,从镜子里直勾勾地看着他。
后背蹿升一股寒意,苏贵急切地向黑袍人求助,不料身后的女人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呼喊声卡在了嗓子里,喊也喊不出来。
苏贵的脸涨得通红,眼球暴突出来,他伸着手在身前抓了好几下,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终于抓到了身前的护身符,用尽最后的力气,用力地扯了出来。
脖子上的血手嘶嘶地冒出黑雾,女人凄厉的叫声骤然响起。
苏贵目露凶光,咳嗽了几声,拿着护身符朝着女人打去。
被护身符打到的地方灼烫异常,女人发出痛苦的尖叫声,满含恨意看了苏贵一眼,眨眼间消失无踪。
随着女人的消失,原本漫到脚踝的血水不见了,水龙头也不再流水,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来啊!看我不弄死你!”苏贵的眼睛充满血丝,他拿着护身符兴奋地大喊,看到女人落荒而逃,哈哈大笑了起来。
在他得意忘形之际,突然被人大力地拍了一下脑袋,这股劲儿很大,直把他拍飞了出去,脑门砸在了墙壁上,顿时磕得头破血流,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循柔踢了他一脚,目光忽地凝住,苏贵的脖子上除了那个护身符,还有一个小玉瓶,玉瓶盛着好几缕幽光,不知从哪里沾上了一点血,玉瓶里的幽光时隐时现。
下一瞬,一缕细如牛毛的幽光从玉瓶里飘了出来,迷路似的在屋子里飘来飘去。
循柔伸出一只手,这缕幽光慢慢地飘了过来,在她的手指上轻轻缠绕,一圈又一圈地围上去,像戴了一只莹绿色的戒指。
抬手看了几眼,循柔忽然察觉到什么,把手上的光缕一握,迅速离开了这里。
她前脚刚走,黑袍人后脚就破门而入,一眼看到了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苏贵,“贵儿!”
走了一段路,到了四下无人的地方,循柔把光缕甩了出来。
一小团绿光落到地上,变成了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他抬着眼怯怯地看向循柔。
循柔冲他招了招手,小男孩立马走到了她跟前,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仰头看她,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循柔俯下身子,“小鬼,我问你答,不老实,我再把你塞回去。”
小男孩使劲儿点了点头,“别把我送回去。”
“看你表现。”
循柔简单地询问了几句,结果这小鬼是一问三不知,懵懵懂懂的,只知道自己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连怎么关进去的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