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假酒不是大众认知里会喝死人的那种假酒,而是仿冒品牌或以次充好。也许一些旅客喝不出来,但老于此道的戈云翰一品便知。
戈云翰喝了一口杯中酒后道:“以’xing’作为卖点吸引游客,短期内能吃到红利,但不利于长久发展。”
眼镜哥却摇摇手中的酒说:“我不同意云翰的说法,虽然以艳遇做为卖点确实low,也确实只能吃到短期红利,但事物的发展是在行进中不断纠正的。先往前走,才有改正的机会,原地踏步,永远不能到达终点。”
“你说的只是理论上的,”戈云翰道,“以这么low的概念运作,现在已经出现问题了。我走了五家酒吧,他们提供的绝大多数酒都是假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除了监管不力外,云里的运营概念难辞其咎。来此地旅游的游客有相当一部分是奔着猎艳而来……”
连伟插嘴道:“俗称约P。”
戈云翰继续说:“所以他们不会计较酒的好坏,他们要的是氛围,要的是喝醉,要的是能把今日猎到的对象带到酒店里。这种模式绝对走不远。”
眼镜哥虽部分同意戈云翰所说,但依旧坚持自己一边走一边改的观点。
而戈云翰则以“积重难返”四个字结束争论。
就这样,戈云翰又在云里呆了几天。他不直接回家的原因很简单,他怕在戈云联面前丢脸。这时候戈云联还是他的上司,他跟上司说要来云里寻求商机,这一趟至少能拿回三五个单子。而当他品到假酒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不可能了。
假酒进货成本极低,如果没有内因或外因干预,商家怎会放弃极低的进价,转而用高价买他的正品?
如果三天就打道回府,且对戈云联据实相告,大哥恐怕会暗暗笑他。
所以他必须多呆几天,然后编个合理的借口搪塞过去。
算来这已经是他来云里的第五天了,这五天他待得郁闷至极。
跟他同来的几个熟人,除了眼镜哥飞回去上学了不说,剩下的几个一个赛一个玩得花。独留他一个人每天什么事也没有,只能待在连伟的酒吧无聊喝闷酒。
也不是说他多清高,只是他讨厌这种荷尔蒙上脑,还没看清对方长相就急急忙忙开房的低俗模样。
但很快他就要打脸了。就在今晚。
今晚留了四个人陪他,都是连伟那些狐朋狗友,好歹不是他一个人独坐了。他倒不是怕孤独,实在是他每次独坐,十分钟来八个人和他搭讪,有男有女,他不胜其烦。
不得不说云里的文化深入人心,大家来酒吧的目的都这么简单直接,也确实没心思管什么真酒假酒,整个云里能保证真酒的地方恐怕也只有这间连酒吧了。
“大家一起喝一个。”一个穿了一身大logo的朋友举杯道。
卡座上的十多个人齐齐举杯,大家说笑着干杯。
“戈二少,我得单独和你喝一个,咱们以前没机会一起出来玩,以后得多走动。”logo哥举着杯说。
戈云翰是最讨厌别人叫他“二少”的,除了连伟开玩笑可以叫他,其他人这样说,他可都要掉脸子的。
戈云翰压下心中不快,和logo哥喝了一个。
喝完后logo哥推了一把身边的美女,美女马上换座位挨到了戈云翰身旁。
美女确实是美女,高鼻梁大眼睛小嘴巴,就是身上香水味太冲。
戈云翰的眼光奇高,认识他的人基本都知道。所以不是美女,logo哥也不会往戈云翰身边推。
美女笑着给戈云翰倒酒,戈云翰则无可无不可地没对美女表示什么,而是专注于和logo哥谈以后可能的合作。
可惜聊了一会戈云翰便发现,logo哥根本不懂自己家的产业,聊玩乐logo哥样样在行,工作的事logo哥是纯粹的草包。
当然戈云翰也不觉得自己能跳脱出“二代”的标签,聊玩的他也侃侃而谈。
如戈云联所指,他大学毕业便能空降中层,一拍脑门就敢筹划八位数以上的投资,这是标准二代做派。且他那脾气,公司上上下下除了父亲和戈云联他不敢骂,其他谁招他的他都不放过,放在古代他就是豪门士族子弟。
聊了一会后,戈云翰没兴致了。这时几对男男女女去舞池跳舞,他便起身去了吧台附近,美女和logo哥都跟过去了。戈云翰站着喝酒,他们几个人继续聊了起来。
戈云翰一边喝酒,一边眼神瞥向酒吧各处。
这间连酒吧面积不小,虽然算不上奢华,但装修很有格调,连伟找了专门的设计师,设计理念是“云里雾里,彩灯迷离”。人一进到这种环境,再喝上几杯酒,欲望就会被无限放大,接下来要做什么也就自然而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