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准确的说，是她。她下半身依旧是鱼尾，却依稀能看出美人模样。
只是没有生息，如同木偶傀儡。
严则看了一眼身后的人鱼，很快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嘱咐道：“重新埋起来吧。”
月光下，他站直了身体。
孤独而肃杀。
第14章 恶毒原配种田忙14
被重新挖开的坑又恢复了原样，但严则却没有离开，反而带着那诡异的人鱼到处晃悠。
他不像是在寻找什么，倒像是在自己的领地上巡视，偶尔会停下仔细辨别。
颜白看着严则的背影，眉头皱得很深，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一号系统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否需要打开权限，对严则进行监视？主人？”
一号系统不明白，为什么颜白的情绪波动会如此剧烈，甚至出现了接近于实质的杀意。
按照主人平日里的习性，她不可能会对人类产生杀意，单个个体很难让她产生情绪。
而严则终究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就算身为男主角，身上有着无序天命和主角光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做过那么多任务，活过亿万载，颜白又不是没见过主角光环。
一号系统只能判断，严则身上出现了某些严重的异常。如果颜白给它打开特殊权限，允许它监视严则的话，或许能够发现一些东西。
颜白被一号系统卑微的声音拉回了思绪，淡淡地回答道：“我给你权限，你要是监视得了他，大可以试试。”
一号系统不明白颜白这句话的意思，摸不着头脑地打开了自己的监视系统。
而后下一秒，一号系统一大串的报错声就传来了。
“警告！目标丢失！”
“警告！目标设定错误！”
“警告！监视系统发……紊乱！”
“警告！数据紊乱！”
“警告！数据紊乱！”
……
疯狂的警告声在一号系统关闭监视系统后，才恢复的正常。
“主人，这是……”一号系统傻了眼，小心翼翼地问道。
在严则出现在颜白的视野之中时，一号系统能够辅助颜白看清他的一举一动。
可当一号系统打开监控功能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种情况。
“不需要监视他。”颜白默了默，说道：“你监视不了他。”
另一边的易晓晴完全没有察觉到，颜白异常的沉默。
她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地拉着颜白的袖子，战战兢兢地躲在她身后，唯恐被严则和那人鱼发现自己。
她终于意识到，即使成为了魂体，也不是绝对的安全。普通人看不见她，不意味着所有人都看不见她。
好几次严则都靠近了她们，要不是颜白用了一点小小的障眼法，恐怕就要被严则发现了。
巡视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夜色更深了，山中的风也更大了。
严则让人鱼回到水库之中，自己则谨慎地掩盖了刚刚留下的痕迹。
他扫视了一眼周围，动作迅速而熟练地离开了。
确认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以后，颜白从树后走了出来。
她沿着刚刚严则走过的地方，又走了一遍。
借着清亮的月华，颜白明显能够看到，严则刚刚动过手脚的地方，花草明显枯萎了下去。
生机萎靡。
最后，颜白走到了水库边缘，注视着平静的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易晓晴跟着走出去看了一眼，却无论如何都不敢再靠近水面了。
谁知道那怪物有什么本事，万一把她给吃了，那怎么办？
“咱们还不回去吗？继续待在这里，那怪物要是出来咬我们怎么办？”易晓晴紧张兮兮地问道，声音里还打着颤。
也难怪她表现如此拉胯，毕竟她胆子本来就不大，又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事情已经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此前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此时除了吓得瑟瑟发抖，她也做不了什么。
没哭爹喊娘吓晕过去，都算她意志坚定了。
颜白看着平静的水面，低声说道：“是谁，把你变成这个样子呢……”
这声音极其微弱，似乎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到。
易晓晴听得不太清楚，凑过去问道：“大姑你说什么呢？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不报仇的事儿……还是算了吧？”
大姑之前也答应过要帮她报仇，易晓晴对大姑本来也很信任。
可今天晚上见到这些鬼怪的场面之后，易晓晴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严则没有他看上去那么简单，大姑说不定不是对手。
为了给她报仇以身试险，实在是不值得。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颜白好像是没听到她后面的话，只是淡淡说道：“先回去吧，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