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块和灰尘簌簌掉落，桌子上的饭菜也被颠落在地。
然后是火势蔓延，外面兵荒马乱的一片，松本泉并没有跑出去，对比起没有遮掩的外部，这个堡垒一样的房子显然更为安全。
房间里的灯被关上了，有些清冷的月光照了进来，也照亮了颜白漠然的神情。
松本泉已经冷静了下来，看着黑夜之中的颜白，咬着牙问道：“这就是你的计划？”
他不明白颜白是怎么将信息传递出去的，这段时间看管她的人，泉都是松本泉最信得过的手下。
他几乎已经认定这就是颜白的手笔。
“这不就是我们的赌约吗？”颜白的脸上，带着一种残忍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赌约？
松本泉似乎马上清醒了过来，回想起了他和颜白订下的那个赌约。
三天之内，如果杜家和韩家的人不能找到颜白，颜白就帮他阻止杜尘海。
但是那时候，他问颜白，如果自己输了会怎样，她却什么也没说。
她只是看着松本泉，脸上也带着如此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不要忘了，你还在我手里！”松本泉举起了枪，神情越发狰狞。
他不明白颜白怎么敢如此冒险，竟然让飞机轰炸，不要忘了，她自己还在这里。
正如同此前杜参和韩天烨不同意她计划的原因一样，这计划之中有一个最致命的问题。
她该如何脱身？
然而就在松本泉即将开枪的那一刻，颜白向后退了一步。她的身影一点点溶于黑暗之中，仿佛被水淹没，再也找不到踪迹。
松本泉骇然的睁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然而下一秒，什么“赌约”“凭空消失”这些记忆，仿佛都在他脑海里逐渐消失了，只记得是“自己绑架了杜意巧，韩家进攻营救”。
他记不清自己怎么会站在这里，也记不清自己桌子上怎么会有两副碗筷。
直到手下人灰头土脸的跑来，让他赶紧爬，松本泉才反应过来。他眼睛看着外面不停落下的炮弹，仿佛双眼都在充血。
他多年的苦心经营，今日便要毁于一旦。
在几个心腹的劝阻下，想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咬着牙，带着几个亲近的卫兵，从地下的安全通道逃走了。
颜白看着松本泉的身影钻进地道之中，慢悠悠地说道：“你这不是输不起嘛……”
一号系统听着她格外平静，又格外残忍地声音，核心的数据库颤抖了一下。
倒像是人类。
第31章 沪城奇商守大义31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仍有余火燃烧的废墟之上，照亮了焦黑的土地。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道，不时仍能听到枪响声，声音越来越稀疏。
昨日尚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和深山，今日已成废墟一片，烧焦的气味令人倍感压抑。
战斗已经进行到了尾声，韩家的部队正在推进。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边打扫战场，一边搜寻可能还存活的友军，或者战俘。
身穿橄榄绿军大衣的中年男人，叼着雪茄，走在这片废墟之上。
韩霆。
这个本可以坐镇后方的大帅，亲自来到了战场上。
橄榄绿的军装肩膀的位置上，别着富有标志性的勋章。
“做好善后工作，死了的士兵都要安置好，不要亏待他们的家人。”韩霆吸了一大口雪茄说道。
他在几个亲兵的保护下，靠近了战场中央，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一地的尸首。
这明明是一场令人欣喜的胜利，但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出太多的喜悦。
国人交战……这种胜利并不会让他感到喜悦。
就在他吩咐各种事项的时候，地面上传来了车子行驶的声音轻颤。
韩霆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了一眼。
因为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坑坑洼洼，所以车子不能直接开进来。在距离他们数百米的地方，车子就停了下来。
车子还没有停稳，杜参就从车上跳了下来，身后跟着一个同样急切的杜立。
这两人没管还在车上的韩天烨，一路小跑到了韩霆面前。
杜参站稳脚步，对着韩霆急切地问道：“大帅，我妈呢？找到没？”
杜参善于藏拙，平日里总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浪荡子模样。恐怕也只有亲生母亲的安危，才能让他这般失了理智。
“我也是刚刚才到，手下人正在找。”韩霆没有在意杜参的失礼，他能够理解一个儿子寻找母亲的急切。
“表哥，你先别着急，这附近已经被我们封锁了。姑妈既然那么有把握，她一定不会有事的。”说话的人是杜立。
他跑得慢一些，这时候才跟了上来，有些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