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是神，现在仍拥有神格，这世界不应该有东西能够让他害怕和恐惧。
但一种神明的直觉阻止了他。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也不能用神力观看那个老人。
哪怕一眼，都不能。
季七夜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这种奇怪的感觉了，自从他吞噬了系统的力量，成就了神位之后……
“你究竟是谁？”季七夜用一种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一阵风吹过，季七夜离开了这里。
他永远不会知道，他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哪怕只是升起那个念头，都会让他坠入死亡。
哪怕，他曾经是神。
第53章 末日里的曙光53
是夜，叶寻舟忙到很晚才睡，野火基地里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她经常忙得脚不沾地。
回到家略作洗漱之后，叶寻舟就睡下了。
刚刚睡着，叶寻舟就发现自己进入了那片纯白色的空间。
在那片纯白色的空间里，只有两张漂浮在空中的椅子。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自从遇到季七夜以后，叶寻舟已经整整两个多月里，再也没进入过这里了。
记忆之屋。
准确的说，是真正的记忆之海。
女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她，面上没有表情，只剩下平静。
“我以为，你拒绝我进入这里了。”叶寻舟耸了耸肩膀，对女人说道。
她嘴上说得轻松，实际上却十分在意这件事。记忆之屋是她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一部分，她的每一次睡眠，都在这里度过。
她曾允诺过这里的所有亡灵，会终结这痛苦的轮回。她在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眼前的女人是除了奶奶之外，对她最重要的人。
“记忆之屋是你的一部分，它已经融入你的灵魂里，我无法拒绝你进入这里。”女人回答道。
这是在侧面说明了一件事，叶寻舟无法进入记忆空间，不是因为女人拒绝了她。
有另外的变量影响了这一切，而这变量究竟是什么？
是江檀给她的圣光祝福？还是……
季七夜？
“你的意思是，季七夜？”叶寻舟的面色有些不好看。
此前女人曾经给过的警告，一直让叶寻舟很警惕。也正是因为如此，叶寻舟才对季七夜保持了十二万分的戒备。
再加上她身为精神系的异能者，感知远比一般人要灵敏得多。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叶寻舟也很难发现季七夜的异常。
他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年轻而又古奥。
叶寻舟很难形容那种感觉，但毫无疑问，那是一种让叶寻舟很不喜欢的感觉。他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对。”女人再次爽快的回答了叶寻舟的问题。
但随着她话音落下，她的身体仿佛出现了一阵颤栗的震动。
随即，叶寻舟发现，她的身影似乎变得虚幻了许多。
“你没事吧？”叶寻舟询问道，她在这里度过了太漫长的时间。
如果眼前的女人需要叶寻舟的帮助，叶寻舟会不留余地的帮助她。只是这地方……介于物质与精神之间，叶寻舟能帮上什么忙吗？
“对比起关心我，不如关心你自己。”女人再度看向了叶寻舟：“我没有肉体，也不会感到痛苦，因为我只是一段记忆。”
紧接着她又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因为季七夜在你身边，所以你才无法进入记忆之屋。那么……为什么现在你又可以进入记忆之屋了？”
是什么影响了她？
叶寻舟看着她，冷声问道：“你在暗示我什么？”
女人同样直视着叶寻舟，直到此时此刻，她的眼睛里才出现了另外一种情绪。一种完全不同于往日，她对叶寻舟的温和。
她拥有一张和叶寻舟一模一样的脸，唯独那双眼睛，与叶寻舟完全不同。
更威严，更冷漠。
她高高在上，仿佛掌握着权与力的上位者。
对比起来，叶寻舟的眼神中，仍带着几分柔和。
“暗示？你心里没有一点怀疑吗？”女人漠然的说道，仿佛直到此刻，她才展露出伪装之下的冰冷。
“我凭什么相信你？！”叶寻舟不耐烦的打断了女人的话。
她不愿意去想那个最恐怖的答案。
为了她的信念，她可以付出一切代价，但有些东西是她不能失去的。
“我不需要你的相信。”女人仍然看着她，似乎有些无奈。
两个人的对话仿佛僵住了，谁也不愿意退一步。
最终仍是女人败下阵来。
她只是一份记忆，记忆永远无法胜过主人。
“你曾经问我，最后一份记忆的事情。”女人放柔了声音。
“所以，你要把最后一份记忆给我吗？”叶寻舟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