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
原来小姑娘是多心了。
他颔首:“知道。”
褚朝朝:……
他果真知道。
所以,才不理她?
她垂下眼眸:“殿下不信我?”
谢璟将人揽进怀中,嗓音带哄:“朝朝,你是本王的人,永远都是。”
褚朝朝看着他。
突然觉得很委屈。
“你这几日一直疏远我,去别的屋里住,还不让我待在书房,哪有你这样的。”她说着,嗓音就有些湿糯,就要忍不住落泪。
本来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一顿,身上就疼了好几日。
还被人又莫名其妙的疏远。
还有变态解她的裤腰带。
小姑娘委屈的很,璟王殿下好脾气的哄着:“是本王做的不对,你有任何不满,随你打骂。”他指腹抬起,落在她泛红的眼尾处。
褚朝朝被人哄了,反倒是脾气更大,他既然说了任她打骂,这大半夜的她也就不骂了,抬起小手在人家身上就是一顿打。
因着夜色暗,竟是没注意到她的小拳头落在他身上时,谢璟皱了眉。
以往,她这点力气打他,他可是没一点反应的。
一阵雨点般的拳头打完,自个还红了眼,窝在谢璟怀里啜泣着,还吓他:“你再这样对我,明儿一早我拿着包袱就走。”
在家中跟她阿娘生气时,也用过这招。
谢璟被她惹笑:“好,本王改。”
褚朝朝看了他一会儿:“那,那你这几日为何疏远我,就连我在院中跟方子恒说话,还收了他送来的荷花,你都不出来看一眼。”
一点都不生气。
她提到方子恒。
又提到午后方子恒给她送了一竹篮的荷花。
谢璟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下:“午后,你给他添了两杯茶,对他笑了三次,他起身时还跟上去送他,看了他的背影好一会儿……”璟王殿下头一回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皆是午后方子恒和褚朝朝在院中石桌处的事。
褚朝朝:……
“你都看到了?”
谢璟那时在书房,从窗牖看出去,正好能看到院中古槐树下坐着的两个人,其实,从方子恒一走进来,他的心思就不在书房了。
看似是在听着官员说此次洪涝的对策,心思却跑了一大半。
他前几日进宫,因着拿御赐龙珏私自调兵,又封锁城门,在陛下眼里这些事极为荒唐。
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就如此大动干戈。
他是唯一的嫡皇子。
虽是尚未立为储君,却不该如此作为。
陛下骂了他一顿,下令在理政殿前给他用了齿鞭,那夜,他是在坤宁宫里住着的,回到翠山别苑后,不想让她知晓此事为他担心。
便与她分屋而眠。
也未让她在书房久待。
倒是让她多了别的心思。
用晚膳前,孙大夫来过,又给他上了药,伤口已无大碍,本是要回屋陪她,人家却早早的歇下了,还不让打扰。
这都夜半了,一个人在她窗前蹲着。
若他不是习武之人,怕是小姑娘要在这窗下独自一人待着,又蔫蔫的回房间了。
谢璟嗯了声:“看到了,一清二楚。”
“那,殿下这回不生气了?”前几日都要发疯了,还让她亲自去将方子恒送来的东西给送回去,那样子,吓人的很。
这会儿倒是又变了。
谢璟俯身凑近了她,嗓音微低:“不是生气。”
“嗯?”褚朝朝轻疑了声:“殿下是吃醋了?”
璟王殿下倒是大方承认:“是,看到你与他谈笑,本王会吃醋。”
褚朝朝:……
“那,今儿殿下为何与上次不同了。”
谢璟眉梢微动,沉声道:“跟吃醋相比,本王更怕你不理人。”上次跟她掰扯,就闹小脾气,又是摔东西,又是不理人,又是给吃酸葡萄的。
能怎么办。
褚朝朝低低的笑了声。
原来他不是不在意,是忍着呢。
谢璟将人抱起,眉目间染着笑意:“是去吃点东西还是回屋睡觉?”这几日除了用膳时,确实与她没怎么在一处待。
璟王殿下何尝不想拥着人入睡。
褚朝朝的小情绪一会儿就没了,呆呆的仰头看了眼夜空,倒真是有些饿了,她嗓音糯糯的:“吃东西。”
“好。”
用了些食物后,谢璟在床边将人哄睡了后,将身上适才被她小拳头打裂的伤口又上了药,随后才上榻歇着。
一连好几日,谢璟没敢再不陪人家,好在身上的伤口本也就要愈合,陪着褚朝朝去游船,又教人习字作画。
她倒不是个傻的,夜间歇下时,偷偷的扒开他的衣服,看到了他身上的鞭痕,虽是结了的痂都掉落了,可看着还是很吓人。
可把她给心疼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