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电梯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商弛对祁洛川的话充耳不闻,不予回应。
她抬手去拽祁洛川的手,祁洛川死死缠着她不放开。
至于他又嚷嚷了什么,她并不在意。
因为那里面没有她想要听的话。
她干脆就这样维持着被祁洛川背后抱得姿态,抬脚要往电梯里面走。
就是这一时刻,祁洛川彻底爆发了。
“商弛!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祁洛川的声音听着就特别崩溃,他是哭喊着跟她讲话的。
商弛停下脚步。
当第一句违背他自尊的话说出口之后,剩下的话就像是之前被河堤拦住的洪水,汹涌地向外倾泄。
“商弛!我想让你留下来陪我!你别走啊!”
祁洛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呜!你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狠心!?你怎么能说走就走!?我就是、我就是别扭一下嘛!你怎么还当真了呢呜呜呜!”
他的羞耻心大概跟他的自尊一起碎掉了。
“呜!商弛!我、我就是想让你跟我服软,让你哄哄我!抱抱我!呜!我不是真的要赶你走!”
商弛果断按住了电梯的关闭按钮,把电梯放走。
不然这台总是传来鬼哭狼嚎的电梯真的将成为一个灵异的都市传说。
祁洛川实在是哭得太惨了。
商弛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不是和平地从祁洛川家里搬出去。
而是在宰了祁洛川之后,在逃离现场时被他的冤魂缠住,他流着血泪撕心裂肺地问她为什么要宰了他。
后面这个理由才能合理地解释为什么他哭得这么惨。
商弛:“……小川,你冷静一点。”
“呜!我、我一直都这个臭脾气!你之前也不嫌弃我!你现在又说这个呜呜呜!你就是想甩了我!”
祁洛川无法冷静,他冷静不了。
商弛太过分了。
吵架就吵架,干嘛要拿着行李走人啊。
商弛有预感,祁洛川的喉咙肯定肿了。
就他这么哭喊,明天嗓子都得是哑的。
商弛叹了口气,抬手在他圈在自己腰间的手上拍了拍:“你松开一点,我才好转过身去抱你啊。”
闻言祁洛川就松开了一点点力度,但是那双手依旧虚扶在商弛的腰间,假如她又想跑,他立刻就能将她抓住。
商弛转过身来,看着祁洛川脸上委委屈屈的表情,她也很无奈。
她抬手托住他的脸颊,用拇指指腹在他的眼角处擦了擦。
“小川,惹哭你并不是我的本意。”
“人长了嘴就是用来沟通的,不是用来做锯嘴葫芦的,不需要的嘴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我再跟你说一次,我跟那个小男生真的是陌生人,我跟他说的话根本不超过三句,我甚至连他叫什么我都不知道。”
“你不要再因为他乱吃飞醋了。我们更没必要因为这个误会吵架。”
商弛解释完之后,祁洛川的脸颊在她手心里蹭了蹭,声音又软又哑地说自己知道了。
商弛愿意理他,他就不哭了。
只是刚才哭得太猛了,这会儿想流鼻涕,他就时不时地吸吸鼻子。
他才不要在商弛面前擦鼻涕呢,那不符合他美丽高贵的形象,他待会儿要背着她偷偷擦。
祁洛川的鼻子不自觉地翁动着,他鼻尖也哭得发红。
他着急地问商弛:“那、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你在酒吧一看见我就跑了?”
“你又为什么说我到处发.情?我之后说你嫌我脏的话,你为什么都不反驳?”
少爷的问题多着呢。
商弛耐心地一个个回答。
“因为我在酒吧看见陌生女人坐在你旁边给你倒酒。你展现出的状态可不像是第一次这样做,所以我才会说种话。”
商弛捏着他的脸问他:“少爷之前有没有跟其他女人打过啵儿?有没有被其他女人睡过,嗯?”
祁洛川又急又气地回复:“我、我是看见你跟别的小男生坐在一起,我才报复性点了一个女服务员的!”
“我!我干净着呢!初吻初夜都给你了!你不能把我想得那么、那么……”
少爷词穷,憋了半天,憋出来一个字:“骚!”
商弛凑过去吻了一下他的唇瓣,他刚哭完,嘴唇都是又咸又苦的。
商弛的语气轻松了很多:“你看,我们把话都说出来之后,问题就解决了。我们之间也没有残留的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