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她便恍恍惚惚地回房间去休息了。
这一天经历的事情真的是又疲劳她的身体，又消耗她的情绪。
商驰在前几个世界就没有这样的苦恼，因为她身上不存在绵延几十代人的业障。
她晚上做梦的时候，又一次梦见了封玥。
封玥还是泡在幻灵渊的水里，而她则坐在莲花祭台下方的台阶上。
他从水里爬出来，坐到了她的身边，主动开口问她：“今天商燃教你拘魂链的咒语了，是吗？”
商驰点点头：“嗯，我要走上封家人献祭精血的老路了。”
封玥仔细地观察她的脸色：“你似乎并不开心，你死了之后长眠在甬道里做烛台，也同样能享受封家历代后辈的供奉。”
“香火吸多了之后，你还有悟道成为地仙的可能性，你有什么不开心的？”
封玥说的话跟商燃说的完全不一样。
商燃的话很消极，她说死了之后承命人魂体会被强行留在禁地百年孤独。
封玥却说魂体留在禁地可能得道成仙。
他们双方截然不同的话语，让商驰感到迷惑。
她不是那种有误会就猜来猜去的人，所以她把商燃说的话告诉给封玥了。
封玥听见之后嗤笑一声，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嘲讽神色：“我可是堕神，镇守我的人族能享受到无上功德。”
“这分明是多少修士羡慕不来的事情，你们承命人却偏因为这点孤独在矫情。”
而且要说孤独，谁有他封玥孤独？
封家的承命人就算做了鬼，还能彼此陪伴。
他封玥除了入封家人的梦作威作福，这千百年来见过的活人也唯有商驰一个罢了。
听了封玥的话，商驰本来不聪明的脑子快要被双方的话给弄糊涂了。
很显然因为立场不同加上情感不同，封家人跟封玥完全就处于一个各说各话的状态。
商驰麻了，她还要做疏离工作，从双方的话语中剥离出真相。
她歪头靠在封玥的肩膀上：“救命，脑子要炸了。”
封玥的手爬上了商驰的腰间，他毕竟比她大了千岁有余，这时候他也愿意哄她几句：“乖，莫要烦恼。一睡解千愁。”
之前商驰要睡他，他百般推拒。
现在他又主动献身。
商燃与她说过，封玥是擅长蛊惑人的堕神。
商驰短暂地头脑风暴一下，得出了一个猜想。
那就是封玥要借助双修的灵气，为满月之时对抗她的精血咒法做准备。
想到这里，商驰挑挑眉毛：“对不起，我今天羊尾了。”
见到封玥脸上出现了诧异的表情，商驰抬手摸他的下巴：“你勾引我一下，我也不是不能支棱起来。”
第127章 [VIP] 蛊惑
听见商驰说让自己蛊惑她的话。
封玥本来就呆愣的表情更加呆愣了。
很显然, 他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蛊惑过谁，虽然他们鲛人一族天生就善蛊惑人类，但这技能于封玥而言一直都是搁置不用的状态。
明天商驰就要按照宿命去加固他的封印，封玥需要在与商驰双修时吸取更多的灵力转化为鬼气, 以抵消明日商驰对自己造成的伤害。
想到这里, 封玥抬手去摸商驰的喉咙, 那是掌管人类生死的脉门之一。
只要他掐下去，她就不会见到明日的太阳。
就算这是在梦里，但于封玥而言, 他完全有能力将对方在梦境里受到的伤害一比一地折射到现实中去。
这也是封家人放着他这么一个美丽物种，没有心生歹念的原因。
生了歹念的人, 全都被封玥于睡梦中送走了。
现在商驰提出这种问题……
封玥轻启唇齿, 话语冰冷：“你也想死吗？”
他的声音本身是偏甜的类型，偏偏这幅蜜嗓长在了一个冰冷的人鱼身上, 以至于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幻灵渊水质那千年不见天日的冰寒。
“好死不如赖活着。”
商驰听听他的声音都感觉自己要宫寒了，她不自在地将头颅后仰躲开他的触碰。
他们两位刚开始的调情操作还算是正常，进行到现在多少有点加重商驰的羊尾了。
商驰萎了，但是封玥还很支棱。
他挨着商驰贴贴蹭蹭, 甚至商驰的腰肢不仅被他的双手搂住了，她的大腿还被熟悉的东西缠住了。
商驰：“……”
她看了看一脸冷漠, 但是动作热情如火的封玥。
她总感觉对方像是一个吸人精气的妖精, 而她就是志怪传说中那个被吸精气的倒霉蛋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