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商弛来的时候很单纯地想要把祁洛川从祁家带出来。
毕竟商弛怕祁洛川在祁家噶了。
但是祁美涵哔哔叭叭跟她说这么一堆,商弛感觉祁洛川不是需要拯救的那个人,她自己才是啊!
毕竟她连那个“低调的”马萨拉蒂零头都买不起!更住不起姑奶奶百般嫌弃的大平层别墅啊!
商弛深深地吸了口气,她从兜里摸出事先准备好的铁丝开始用蛮力掰扯它的形状,把它掰成像马来剑一样扭曲的造型。
然后她准备把这个马来剑捅进锁眼里,可是她半跪在那里仔细研究了半天门锁,也没找到能捅铁丝的锁芯。
“这个是电子锁,不能用铁丝撬开。”
事到临头了,祁美涵突然开口对商弛提醒。
商弛:“???”
商弛惊了:“那我刚才在这里累死累活扭曲铁丝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醒我?”
祁美涵弱弱地解释:“我、我看你扭得很卖力,所以不太好意思打扰你。”
商弛:“!”
这他妈的。
她这个大冤种纯纯就是来这里受气的。
让商弛偷鸡摸狗开门撬锁她还比较在行,让她破译密码她就不行了。
所以商弛皱着眉头仔细观察了几分钟防盗锁之后,她抬手就开始敲门:“祁洛川!祁洛川你在不在里面?”
一开始商弛敲门的时候没人回应她。
后来她又敲了一阵,大概是把里面正在睡午觉的那个人给敲醒了。
商弛听见嘭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
接着就是一阵淅淅索索的动静。
商弛听见里面的那个人用嘶哑的声音喊话:“商弛,是你吗商弛?”
商弛点点头,点完了头她想起来祁洛川看不见这个动作。
她把自己蠢得翻了个大白眼,然后她开口问里面的人:“祁洛川,你知不知道你房间的密码是多少啊?”
祁洛川大概是感到不可置信,他有几秒钟没回答。
过了几秒,他在里面喊:“你脑子没事吧?我要是知道密码,我早让我姐姐把我放出去了!”
他说完这话,房内房外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在场三个人,每个人都觉得另外两个人是俩傻子。
商弛没招了:“祁洛川,其实我过来是想救你的,但是我无法破译密码啊。”
祁美涵眼里是浓浓的焦躁与不安:“我应该把商翡也叫来的,他是学计算机的,或许他能破译这个密码锁呢。”
商弛跟祁美涵陷入沉默。
商弛努力动脑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她为什么一定要破译密码呢?就这薄薄的一层破门,她抬脚踹开不香吗?
她都有胆子来祁家拐带他们家少爷了,怎么就没胆子踹碎他们家的破门呢?
其实屋内的祁洛川听到商弛说话的时候,他还挺高兴的。
不管商弛能不能成功把他带出去,她既然出现在这里了,都代表着她对他的心意。
她愿意顶着压力来救他,他真的很开心。
只是开心之余,又从心头升起了更多对于祁家的恨意。
假如他翅膀硬了,他也要让祁家那两个老东西尝尝被人剪了翅膀,只能不吃不喝苟活在鸟笼里的滋味。
祁洛川正在那里散发一些阴暗的气息,就听见外面有人喊:“祁洛川,你滚得离门远一点。”
接着,就听见嘭嘭两声巨响。
那扇祁洛川曾认为坚不可摧的,锁了他半辈子的木门,就这样被商弛给踹开了。
那新换的密码锁还卡在门框里尽职尽责守着它的位置。
它旁边的木门则被商弛踹得正扇都倒塌下来。
商弛破解密码锁方面的智力可能是不行,但是她一力降十会。
她进去之后,一眼就看见了趴在地板上的祁洛川。
她瞬间就知道刚才砸到地上的那声巨响,代表的是什么了。
那是少爷从床上砸到了地上。
祁洛川的状态看上去并不好。
他的脸上还有红肿的痕迹,一看就知道前一天肯定恶狠狠地挨过几个巴掌。
阁楼里很热,祁洛川穿着宽松的睡裤,这会儿露出来的腿上满满都是纵横交错的青紫色痕迹。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从床上到门边的路上,居然是一点点靠着双手爬过去的。
祁洛川见商弛冲进来之后,他的眼睛肉眼可见地在发光,但很快又低下头去,把那双眼睛藏进了他自己的胳膊里。
商弛也知道祁洛川不愿意让自己看见他这幅狼狈样子。
刚才她弄出来的动静那么大,要不是有祁美涵拦着,估计这会儿商弛都能被祁家的保安给扔出祁家了。
肯定有人会给祁家父母通风报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