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干什么?”
小姑娘惨兮兮地皱着小脸:“坐了一天,屁股疼。”
“矫情。”只让她坐着还那么多事。
第二天阮白包里就多了一个丑兮兮的屁垫,后来过了很久她才知道那不是屁垫,是齐宴把他的抱枕塞给了她。
早晨来往的学生众多,唯独这两个人各自吸引了不少目光,齐宴正准备和她一起进去,就看见刚刚还困得睁不开眼的女孩突然亮起来,举高手向另一个方向打招呼。
“赵铭笙同学!”阮白三步并作两步绕开人群跑到穿着整齐的大学霸身边,像是很好年的好朋友一样语气亲昵,“早上好呀,昨天睡的怎么样?那道思考题我想了好久都没想出来,你做出来了吗……”
喋喋不休的两个人从他身边视若无睹地经过,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获得。
彭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齐宴站在门口不知道想什么,抱着书包笑呵呵地跑过去:“老大你怎么还在这等我,我刚刚……”
“嗯。”
彭庞一瞬恍惚,自己刚刚话说完了吗?
他一拍脑门猛地记起自己本来要说的话:“老大,你上周没参加月考,便宜赵铭笙那小子了,让他得了全年级第一,不然哪轮得到他被贴在荣誉墙上。”
齐宴听到这个名字脚步一顿,跟着重复了一遍:“赵铭笙?”
“对啊,就是高中三年始终被老大你压在第二名的那小子,土里土气的,总是瞧不起咱们这群人,我猜他心里都要恨死你了。”他啃了两口面包,“不过你就算不知道也不意外,反正你从来没关注过那个排名榜。”
不止那个排名榜,他甚至怀疑齐宴连他们班的花名册都不认识。
“对了老大,我前天听我爸说咱们学校要参加高中数学国奖杯,这是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名额,你要不要参加?”
“考虑一下。”他心不在焉地回应,抬头,正好看到三年从来没注意过的电子大屏幕上正在滚动上次月考的荣誉榜。
“赵铭笙”三个字不仅被标红,字号还比别人大出了许多。
真土。
自己的名字之前也这么丢人地被挂上去了吗?
眼神晦暗,这个点还有两分钟上课,校门口除了他俩没有别人。
齐宴慢条斯理地走到学校大门后的电箱面前,对着偌大复杂的电箱看了几秒。
“啪”地一声关掉了一个按钮。
彭庞诧异回头,电子屏幕应声而熄。
“我靠!老大你什么时候研究明白的这个!”
在彭庞崇拜的眼神中,他神色淡淡地将控制大屏幕地按钮头用力一拔。
电火花“噼啦啪啦”响了一瞬。
“没研究过。”
嫌弃地把按钮头扔在一边。
丝毫不顾及被学校领导看到,拽着脸道:“刚学会的。”
“……”妈的,天才果然恐怖如斯。
“老大你是不是看不惯赵铭笙那小子在上面?”
齐宴扫了他一眼,冷声道:“我是怕我以后这么土的出现在那上面。”
彭庞干笑:“不会的老大,你又不是要埋在这。”
“什么?”齐宴看向他,“你想埋在这?”
“……”
进了班,阮白看见他刚想和他分享她从英国带来的糖果,手就被打开。
她不明所以,看着面色不虞的某人,试探开口:“怎么了?”
齐宴冷着脸没说话。
阮白又悄悄把糖递过去。
这次他开口了,声音阴沉:“你不是和别人玩得好吗,给我干什么,给他去啊。”
“我没和他玩得好。”她怔怔解释,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滚,少烦我。”
阮白手中糖掐的快碎了,她咬着牙转过头果真不理他了,一个上午两个人跟冷战似的谁也不理谁。
下午体育课,因为他们两个学号挨着,两个人被安排去打扫体育器材室。
避嫌一般,他们两个隔着两三米一前一后地走着,进了器材室,乱七八糟的器材散落一地。
她这边捡个球,那边捡个拍,回头看了眼齐宴,他搬着沉重的箱子一声不吭。
赌气一般,她也选了标枪把它们举上去,结果不小心碰到旁边的哑铃箱,一瞬间哑铃在她身边滚落,其中一个朝着她的脚腕重重砸了下。
“嘶——”来不及叫出声,生理眼泪率先夺眶而出。
比她更快查看伤势的是在身后的少年,他几乎和哑铃落地同时赶到她身边,低头皱眉看了眼她脚腕的淤青,语气严肃:“你碰这些干什么!”
他是看她只捡球捡拍才没顾着这边,再听见动静就看见她拿着标枪把杠铃箱打下来的情景。
本来受伤已经很难受了,现在还要被说,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往下落,抽噎难忍:“你,你总是凶我干,干什么,齐宴,你,你怎么这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