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来迎接的管家都没寒暄一句,看得管家瞪着眼愣是不知道该从哪句说起,看了看独自坐在车里的先生,他走过去开玩笑说着:“先生果然惯坏小夫人了,这种基本礼仪都忘了。”
蓝婷婷出生在世家,虽然性格恶劣,但家教礼仪也是上层社会中典范,听说蓝家十分重视这些,可看刚刚小夫人冒冒失失的样子,哪里像蓝家人。
李秀远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眼神越来越暗,他摸着断裂的手铐,淡淡开口:“真的惯坏她了。”
把手铐放在车里,他轻声道:“去查查这个。”
这种材质的手铐,不像是高丽国内流通的东西。
从温泉底下思考着李秀远今天说的话,他那时为什么那样看着她,是她哪里做的不好吗,还是在试探她?
上岸,她穿上暖和的睡袍,心里正烦着,一出门就看见某个更加惹人厌烦的人站在那里。
李满朝在这里等了她快半个小时,好不容易看到人出来,正想搭句话就看见女人仿佛看不见他一样直接错开他向前走去。
本来挂着笑容的脸一下就垮下去,他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拉按在墙上,怒气上头,没有被任何人违抗过的少爷大声吼道:“蓝婷婷!”
“啪”一巴掌甩过去。
响亮的回声在门口徘徊,直接把李满朝打懵了。
愣愣回过头,又是“啪”一巴掌。
这下他的手总算卸了劲儿。
阮白甩着手腕从闭塞的空间走出来,皱着眉头:“有事?”
李满朝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两颊十个巴掌印格外明显:“你打我?!”
她淡定地点点头:“是我。”
偏头看了看他身后,没有熟悉的身影,她看向他的眼神更加生硬:“你保镖呢?”
李满朝现在满脑子都是她刚刚甩她巴掌的场景,哪还有心情关心他人,他上前一步表情扭曲:“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打我!”
“我是你后妈,后妈就是这样的。”阮白不耐烦地回着,重复了一遍,“我在问你保镖去哪了。”
“蓝婷婷!!!”
“李满朝,我听得见,我没聋。”
他努力做着深呼吸,冷静了一些才命令道:“换件衣服和我去一个地方。”
“不去。”
“我保镖也跟着。”
“……”
她一步步走近,刚刚洗完澡,她身上都是好闻的玫瑰花香,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侧,目光氤氲,每靠近他一步他都被眼前的画面攻击得嗓子一紧。
然后又挨了一巴掌。
“……”
阮白挑挑眉,捏着李满朝的下巴将男人高傲的头颅拉下:“你的保镖我要了。”
“不行……”
“你的回答就是我的回答,想清楚。”
他从来没有这么近看过这个女人,怪不得李秀远都被她迷的抽不出身,原来靠近了看她真的好看到像个妖精。
想要凑近,下巴上箍得手指捏紧,阻止着他的行为。
笑了笑:“行。”
“不过,你要我的保镖干什么,李秀远没给你配一个吗?”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她才松开手后退了一步,眼神又恢复了清冷,敷衍了句:“你的好用。”
他的好用?李秀远的不好用?
摸着滚烫的脸颊,嚣张跋扈张牙舞爪只敢在他面前,在李秀远面前从来没看过她这样,连东西都只管他要,她分明跟他的关系比与父亲更近些。
想到这,嘴角忍不住扯出一个略带癫狂地笑,贪婪地盯着她的身影,如果她不是李秀远的未婚妻,如果她和他的相遇不在这里……
阮白随便换了身舒服的套装,和李满朝出门就看见齐宴站在门口等候。
看见他俩一起出来微微怔了下,目光触到李满朝肿起的脸颊:“……”
李满朝自然也注意到他的眼神,冷哼一声,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好像还有点儿……骄傲?
“你以后给她了。”他命令着,凑到他耳边阴侧道,“看好她,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齐宴半垂眸,只觉得好笑。
他懂?他应该懂哪个意思,一个彻头彻尾被人戏弄没脑子的蠢货。
透过他,齐宴看到背着手颇为得意地站在李满朝身后的阮白,她微扬眼角,抬手在脸颊点了点,做着口型:“替你还回来。”
要不是顾着计划,刚刚李满朝动手的时候她就想把那只手弄断。
她的人,她可以动,什么时候轮到阿猫阿狗替她教训了。
对着李满朝他没法做出任何明显的反应,阮白似乎也发现了,眼睛转了转,恶意地在李满朝看不到的角度戳了两下齐宴的大腿。
这下本来一脸性冷淡的男人连忍都懒得忍,在她动作后直直抬眼看向她,那个眼神跟要吃人似的,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