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凛冬在笑。
“你别笑……”她都不好意思了!
“好,不笑。”
周凛冬稍稍敛起笑意,俯身,用干净真诚的目光对上她。
若说今天之前还有犹豫,要不要在一起,那这一刻过后,周凛冬已经做好了决定。
对于白小梨,他绝不放弃。
越看白小梨越喜爱,他忍不住用额头轻轻撞了下她的脑门,温柔地蹭了蹭。
“不哭了好不好?”
这种程度的烫伤,在他工作中时有发生,他习以为常,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可白小梨却紧张到哭泣,这是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白小梨瞪大了眼,似乎惊讶他为什么忽然贴过来,捂住脑门,扭头跑了。
等回了店里,她拿出小医药箱,缓慢而专业地为他消毒、涂上烫伤膏。
周凛冬坐在凳子上,她单膝跪在地上,头部尴尬地压低,周凛冬只看到她哭红的小脸和被打湿的长睫,像个乖巧漂亮的洋娃娃。
他喜欢她,也知晓了她对他的心意,在这个前提下,有什么东西在迅速胀起。
他喉结滚了滚。
为避免进一步失态,他拉起了她。
“好了,别弄了。”
“还没包扎……”白小梨不干,“会感染的!”
周凛冬抬起胳膊:“你站着包。”
白小梨的包扎手法相当好,既美观,又不碍事,可以正常放下袖子,看不出里面包了纱布。
她没停,去洗手间打了水过来,用一条新的宠物毛巾为他擦掉脸上的灰。
她只关注自己清理得到位不到位,丝毫没察觉到周凛冬逐渐沉重的呼吸,他张开唇,吐出一口接一口的浊息。
白小梨真的太慢了,慢到周凛冬的理智所剩无几,他哑喘着开口:“小姑奶奶,够干净了,别擦了,行不行?”
白小梨又跪了下去。
周凛冬崩溃:“站起来,乖一点!”
她那么跪着,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他是男人!憋了二十八年的男人!
她没看到他眼神已经不对了吗!
白小梨并不理会他几近哀求的声音,执意掀开他的衣摆,在确认后腰没有伤了以后才放下。
周凛冬已被折磨到绝望,她细小柔和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腰间,他拳头都快攥烂了,才忍住没去抱她。
算了。
自己找的小姑奶奶,自己宠。
他在心中默背各项规章制度。
沸腾的血液在长久冷静后平复,周凛冬睁开眼,气息仍是不稳。
白小梨坐在他身边,默默搓手。
为了攥紧“他的命”,她手磨红了,痛痛的。
不过在周凛冬看过来的时候,她合拢了掌心。
周凛冬在频繁看时间,应该是要归队了。
其实她非常清楚,他是为什么来的。
她也很想多和他接触。周凛冬和别人不一样,他不嫌弃她,还总夸奖她,那些在别人眼里是缺点的事情,他看作优点。
但他是消防员,承担着不同寻常的责任和使命,他的身体、他的精力,不当消耗在她这里。
他今天在这里烫伤了手臂,明天在真正的工作中就会慢下速度,而速度,往往意味着人命。
白小梨很不是滋味。
这也是她为什么哭的原因。
她心疼他因为一个不值得的笨蛋,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她根本不是能在未来帮上他的那个人
白小梨抬头仰望他的下巴,他的下颌线特别清晰,刀刻的一般,从中可以看出他坚毅果敢的性格,她垂下眉眼,平静地说:“周凛冬,你以后不要来这里帮忙了。”
周凛冬愕然,盯着她的神情认真看了一会,才辨出其中端倪。
“你怕耽误我时间?”
白小梨默认。
“小梨……”周凛冬的心疼成一片,白小梨的自责,他能看得出,他欣慰于她的乖顺,更怜惜她的懂事。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听我说,小梨。”周凛冬压低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的音色温柔些,“我会一直来的,除非我倒下。因为……”
周凛冬笑了笑:“因为我想陪你做一些事情,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开心,那这一天就很值得。”
“可是……”白小梨还是不希望他这样糟蹋自己。
“没有可是。”周凛冬故意板起脸,“大人说话,小孩少顶嘴。”
他忽然的变脸让白小梨吓了一跳,儿时一张嘴吃两个小孩、能把她屁股打成四瓣的阴影随之冒了出来,她打了个寒战,不吭声了。
周凛冬太阳穴突突直跳。
好像做过了,小姑娘又开始怕他了。
他只是想让她别再纠结这一点。
“我这次表现好不好?”他硬着头皮转移话题。
白小梨弱弱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