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渐燃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你先回去吧,朕和大师说几句话。”
“嗯。”
云栖迟乖巧一笑,然后起身快步跑了出去。
“殿下,凝晚已经在外面等着您了,马上就要启程回去了。”吴海安看到他后笑了一下。
云栖迟:“好,我知道了。”
他眉眼弯弯,像是得到了什么宝物似的。
和吴海安擦身而过之后云栖迟脸上挂着的笑瞬间消失。他抬手打量着手里的青玉佛珠,疑团逐渐加重,但他就是想不起来。
安安分分待在他手腕上的水镯子突然躁动,水蓝色的光芒乍现,势如破竹地撞向了云栖迟手心里握着的青玉佛珠。
“!!!”
一声脆响,仿佛是玉石碎裂的声音。下一秒,那一串光泽极佳的青玉佛珠暗淡了下来,这时看着有些平平无奇。
水收回了点点蓝光,又恢复了平静,甚至还分出触手舔舐着云栖迟手腕内侧细嫩的肌肤。
云栖迟看着手心里黯淡的青玉佛珠,微眯起双眼:“你刚才做了什么?”
“上面有我不喜欢的东西。”无机质的声音响起,他竟然难得地听出来了一丝的不屑与厌恶。
“讨厌的东西?”云栖迟一边往外走,一边拨动着青玉佛珠,心里思索着。
这团水能有什么讨厌的东西?难不成因为是精怪,所以就讨厌奉禅身上沾了佛性的东西?
“殿下,还有一炷香就要出发了。”凝晚一直候在大殿门口,等看见云栖迟出来后才松了一口气。
“好。”
他柔和一笑,然后跟着凝晚出了护国寺。
如同长龙一般的车队停在了寺庙门口,除了一些男子骑马之外,大部分都待在了马车上。
或许是因为云栖迟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性,原本因为没有见过他而提高警惕的人,现在不约而同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也让云栖迟返程的时候能够安静片刻,不用在浑身精神紧绷地在外人面前演戏。
凝晚并没有在车厢里,反而是坐到了外面。
云栖迟等她走出去之后才放下了一直拿在手里的青玉佛珠,然后伸出手按住躁动的水镯子。
“好了,我不摸了。”
他放低了声音,低垂下眼眸看着恢复了平静的水镯子。
马车里只有他一个人,于是云栖迟收起来了那抹一直挂在嘴边的乖巧笑意。深色的瞳孔仿佛是无边的夜色,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他向后靠在车厢上,眉眼低垂,整个人就像是一副画,只不过他的表情太冷了,和漂亮精致的五官有些出入。
云栖迟指尖轻轻地敲着膝盖,心里想道:“看来云渐燃对我如此亲近不止是因为对原主和棠贵人的愧疚,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
想起来刚才奉禅那道不带有任何感情的打量,云栖迟开始从记忆离搜刮着原著里对他的描写。
淡然出尘,为人谦和,是千百年来难得一遇的佛道天才。常年待在护国寺为国家祈福,从未外出过。
突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云栖迟敲击膝盖的动作一顿。
还有一点,这个奉禅大师和国师的关系不太好。
又牵扯出一个新的人物,云栖迟眉头轻蹙,心里有些奇怪。
原著里对这个国师的描述不多,只有短短的几句话,说他神秘莫测,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子。权利极大,就连皇帝都要礼让他三分。
就这么一个人,竟然篇幅如此之短。
想到原著里作者恨不得让所以称得上天之骄子的人都喜欢许少幽,不应该放过这么一个人才对。
大殿内室。
云渐燃等房门关上之后开口问道:“是他?”
“嗯。”奉禅眉眼清冷淡漠,一举一动都格外的赏心悦目,只不过眼里的一抹冷笑破坏了他身上的慈悲。
“是那个人,七皇子身上的标记和当初那个人身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云渐燃:“老七并不如其他人那么聪慧,甚至这几天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怎么会入了那位的眼?”
“圣上觉得七皇子如何?”
奉禅没有回答云渐燃的话,反而是又抛出来了一个新的问题。
云渐燃想都没有想,回答道:“除了外貌一无是处。不仅胆小软弱,甚至像个菟丝花一般。”
他对云栖迟的评价全是从这几日的相处中得来的,这甚至还是他说得委婉了。暗卫递上来的那些调查,完完全全表明云栖迟就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人。
听完他的话之后,奉禅眉头一皱,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命格我看不透。”
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一般敲在了云渐燃心间:“怎会如此?当年不是……”
“一个人的命格并不会改变,而七皇子也并未被替换。”奉禅低头轻啜了一口清茶,似是暗示道,“圣上不如想想,当初拿来的生辰八字十分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