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跪在旁边听到思语这样说心中更是绝望,这是将责任全都推给她了!
安锦云看到地上还冒着热气的水迹,心下一思量便明白过来,看向思语的眼神中实实在在的带了怒意。
“六小姐……六小姐饶命……”碧荷怕安锦云一生气将自己打发出府去,忍着手心上的伤痛往前膝行几步求饶道。
安锦云沉默半晌,然后过去亲自将碧荷扶起来,看到小丫头哭得满脸通红,手心上被烫出了燎泡。
思语心中大惊:“六小姐,她做错了事……”
安锦云伸手给了思语一耳光,立刻扇得思语捂着脸偏过头去。
她的声音像是寒冬中携着冰霜的冷风一般,叫人的血液从头凉到脚:“她做什么还不是你准的,我分明说了我要休息,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教茶艺,嗯?”
安锦云每字每句都咬的很轻,却重重落在思语心上,叫她喘不过气来。
特别是最后一个上翘的尾音,叫人觉得仿佛是带毒的刀尖悬在喉头轻轻刮舐。
思语根本顾不得自己脸上的痛楚,慌忙跪下:“六小姐……奴婢知错了……”
“知错?”安锦云颇有些不耐,午觉被打搅心情实在是不好:“我已经再三提点过你,你若是真的知错了现在还会跪在这儿?”
思语脑中一片混乱,脸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眼中朦胧一片:“六小姐……”
“瑶琴”
安锦云将外面一直守着的瑶琴叫进来:“从今日起,将思语降为三等丫鬟,打碎的茶盏钱从月例中扣。”
思语根本不敢再多说什么,六小姐是第一次如此动怒,将她留在望云院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瑶琴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人,平静道:“是。”
另一边秀姝院中的亦书,此刻却被拦在了门外为难。
第11章 盛京最跋扈的霸王花(加更求支持)
“那个亦书还在外面站着呢?”
“那可不,”绿萝笑吟吟的为安晞月拿来一个软垫放在身后,以便对方能靠得舒服些。
“刘妈妈想讨好您,自然是使了浑身解数拦着呢。”
安晞月眼中流露出讽刺,一个管花房的粗使婆子罢了,也想在自己眼前做事?
她懒懒的倚在软垫上,不施粉黛的脸庞看起来有一种了无生气的病态。
这次落水叫她反复发热,实在是折磨。
可偏偏救她的人是安锦云的贴身丫鬟亦书,弄得她想将火发在安锦云身上都不行。
更不要说祖母因为这个丫鬟高看了安锦云一眼,若长此以往,她以前的努力不是都白费了么。
她现在最烦的就是亦书这个名字,对方还带着自己煎的药来看她,真是不知好歹。
门外,腰粗膀圆的刘妈妈将走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亦书脸上的表情一直很平静:“刘妈妈,四小姐还在休息么?”
“四小姐正病着,老夫人吩咐了谁都不能进去多打扰的,”刘妈妈提高了嗓门生怕里面的人听不见似的,亦书简直有想捂耳朵的冲动。
现在最打扰四小姐的人分明是你吧?
“那麻烦刘妈妈将这药收下,这是六小姐今早去德善大药坊亲自求的,”反正她负责将药送到就行,亦书伸手将托盘递出去。
“那可不行啊!这药材之类的我可不敢接手,若是之后四小姐喝出什么好歹来,岂不是要怪罪下来。”
亦书将手收回来,眉心微皱:“刘妈妈这话的意思是我们六小姐想害四小姐?”
刘妈妈一摊手:“亦书姑娘,我可没那么说!不过总得谨慎是不是?”
秀姝院不叫一等大丫鬟出来招待她也就算了,居然叫这么个粗使婆子在这儿与她费了半天口舌。
亦书掏出帕子将额上的细汗擦了擦,面上一片平静:“既是如此,我便在这儿等着四小姐醒来再说吧”
纪氏曾经亲自训诫过她,六小姐性子张扬,你在她身边要多提点,凡事不可强出头。
好在是早春,午间的日头不算毒,亦书端着东西站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见大丫鬟木槿从里面走出来。
“亦书姑娘辛苦了。”
木槿笑着将早就凉了的东西接过去:“六小姐真是一片好心意,还亲自去求了药。”
亦书点点头,小幅度地活动着自己已经发僵的手腕胳膊:“六小姐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了。”
“姑娘慢走。”
木槿见人走了后直接将药倒在了后院的花圃中,进去时顺便夸一句刘妈妈:“今儿这事做的不错,我们小姐很喜欢。”
刘妈妈的笑便有些僵……除了这个就没别的了?
木槿轻蔑地笑了笑,没再理睬对方径直进了屋。
“……呸!当自己什么东西!”刘妈妈什么都没捞到,低声怒骂着离开了秀姝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