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说什么呢。”知秋也不知是羞是恼,直踩着地面跺****婢不嫁人,奴婢要侍奉小姐一辈子的。”
花醉漓轻轻一笑,瞧着膳房上已经徐徐冒出白烟,鼻尖上也若有似无地嗅到一股浓郁的香气,她没有出声打扰,转身走了。
……
初夏天气历来是暖而不热,阳光照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有打瞌睡的欲望。
花醉漓半躺摇椅上,躲在树荫下看书。
自从上次和梅濯雪探讨了前世隐情,距现在已有十日了,她查阅了相府书阁里所有的籍卷,也旁敲侧击了爹爹无数次,都没有发现花家与谁结了死仇。
再想想前世,花家与人在朝堂上政派相争,但那些人无一人比得过爹爹,别说冒杀头之罪篡改圣意,就是让他们当着今上的面说几句顶撞的话,估摸都要捋着胡须想半天。
那是谁要害她们花家于死地?
梅濯雪……该不会在诓她罢……
正想着,她的面前突然多出道黑影,少年玉树临风,冲她爽朗一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姐。”
“何事?”花醉漓放下书看他。
花成云傻笑两声,双手跟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捧出一盘糕点,讨好地凑到她面前,“姐,我新做的红桃糕,你尝尝呗。”
“一边儿去。”
花醉漓毫不客气地拿书挥开他,是他自己想做糕点讨美人欢心,却偏偏霍霍家里人当小白鼠,回想前两天信誓旦旦来找她说做了蛋黄糕请她吃。
结果里面的蛋黄都没有凝固,一吃满嘴都是腥味。
昨天又做了马蹄酥说要孝敬娘亲,娘亲为了捧他面子足足吃了五六块,结果当天晚上就喉咙肿痛,急忙找了大夫,爹爹更是罚他进祠堂跪了一夜,说是没事儿别老整用不着的。
这刚出来,又开始捣腾……
花醉漓闭上眼睛装瞎,花成云却是锲而不舍地绕着她来回念叨,“姐,你尝尝嘛,我这次新研制了配方,保证口感一流,回味无穷,姐你就尝一口嘛,姐~”
“花成云,你是不是闲的实在没事……”
“小姐。”知秋突然过来打断了他们姐弟二人的吵闹“府外有个人说是太子殿下派来的,让奴婢通报,她还说她叫什么千……千媚。”
“她来相府了?!”
花醉漓还没说话,花成云就激动得一蹦三尺多高,他迅速放下托盘,忙手忙脚地整理长发衣摆,双手一背,昂首望天,
“姐,你有没有感受到一股忧郁的贵公子气质。”
“嗯,确实看见了贵公子的鱿鱼气质。”
花醉漓瞅都不瞅被打击得脚底打滑的人,朝知秋一挥手,“让她进来罢。”
“小女千媚见过大小姐,花……小少爷。”
千媚一身火红衣裙款款而来,
花醉漓瞟了一眼旁边站立无主就像小孩子见教书先生一样突然变得腼腆的人,她收回目光重新放到千媚身上。
“你怎么来了呀。”
“我来给大小姐送请柬。”
千媚从怀里拿出一封洒金红面的请柬递到她手上,弯腰低头时还不忘冲花成云眨眨眼睛,花成云脸色爆红。
“避暑小会。”花醉漓对他们二人的互动置若罔闻,静静地看着请柬上笼统到千篇一律的邀请言,目光扫向最后的落款时猛地顿住——上面竟印得是五殿下梅若月的封号。
“这其实是五殿下的请柬?”
“嗯……是。”
“不去。”花醉漓想也不想地拒绝,有梅若月就肯定有薛盛,她现在没心思折腾那些小姑娘家的事。
千媚面上闪烁一丝尴尬:“太子殿下说,您若不去,他就肯定不去,他若不去,就肯定避不了暑,避不了暑身子骨就肯定受不了,身子骨受不了就肯定有人照料。”
“到那时就麻烦‘罪魁祸首’的大小姐辛苦辛苦,日夜陪伴,身心相处,他不介意。”
花醉漓右眼猛地一抖,她突然觉得这段话才是梅濯雪派千媚来的真正意义。
“我去我去我去我去。”旁边的花成云突然插嘴。
花醉漓眼角又抽:“你去什么去?”
“去避暑小会啊。”花成云昂首,手上也不知怎么冒出个小扇子,在那摇得忽闪忽闪。
他瞧见千媚看着他,又跟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盘糕点,“你上次不是说想吃红桃糕么,喏,尝尝。”
“你买到了?”
“咳……做的。”
那明亮眼睛弯成月牙,花成云被看得只感觉头上冒火,扇子扇得更快了,他催促道:“看什么看,快吃。”
千媚拿出块糕点放进口中,紧接着嘴角明显抽动。
“怎么样?”花成云诚心诚意地问。
“唔……嗯。”千媚喉咙滚动,咽下去后勉强挤出个笑“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