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的温娘,活着没有嫁与他,死后甚至都入不了他家族谱。”
“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
温怜香彻底慌了,她什么都不怕,就怕自己的阿虎哥被别人抢走,花醉漓看着她明显慌乱的神色,嘴角噙出一抹冷笑,蹲下身重新钳起她的下颚,问道:
“告诉我,究竟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温怜香有些茫然地摇头:“我、我不知道……”
花醉漓皱眉,手下力道更为加重。
“我、我真的不知道!”温怜香含着泪神情有些崩溃“那个人一身黑袍,说话也听不出是男是女,但牠却告诉我‘荧惑之乱’的内情,又给我一封信,告诉我那些权贵没一个好东西,也要让他们体会失去最爱之人的痛苦。”
“信呢?”
“在左侧厢房的柜子里。”
北月闻言去拿,花醉漓接过只看封面火漆,便不禁皱起眉,等看完信件内容,她才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果真是天禄阁丢窃的那封信,如此一来,事情反倒简单些。
“这信,你是何时得来的?”
“大小姐成婚一月前。”
花醉漓看着信件想了想,扭头朝北月道:“想法子放出消息,就是天禄阁的密函失窃,有人想模仿七年前的宫乱来重新混乱朝纲,而太子殿下为了引出幕后主使,才不得已以身犯险,做一出戏。”
“另。”她把信件交给北月“再将此信放到三皇子府内,记得,越隐蔽越好。”
北月隐约察觉出她要做什么了,拱手应下,又道:“那我们现在是否就是朝堂上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打是要打的,不过此前要先将流言散播出去,而且……”她看了神色有些恍惚的女子“我还有件事需要去查探,把她带上。”
“是。”
北月伸出手拽起温怜香,跟随着花醉漓弯弯绕绕,竟径直走到东宫府邸下,如今的东宫早已不似先前,人走茶凉,现在不是一般的萧瑟。
她愣了愣,不知为何要来这里……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到底是谁?!
或许是梅濯雪已然入狱构不成威胁,花醉漓等人进入东宫竟异常地畅通无阻,秋日落叶,也无人清扫,厚厚地铺到地上一层,是说不尽的荒凉和萧瑟。
转过一栋栋的亭台楼阁,忽听远处似传来悠扬婉转的南腔小调,吴侬软语听得甚是撩拨人心。
花醉漓摆了手,吩咐北月几句让她在这儿等着,自己则提起裙摆,绕过湖上青石碧波,到了偏远的后院,斜靠长石椅桌的女子仰着头,臂膀垂落手里摇晃酒杯,淡薄的纱裙依然是丝绸面料,这秋日寒风,花醉漓瞧着都替她感觉冷。
“要喝一杯么?”
女子没转头,只是对准她的方向轻轻举起酒杯示意。
花醉漓挨她旁边坐下,也不用她伸手请,直接拿起酒壶倒满一杯,仰头饮下去喉咙里竟是火烧火燎地灼热,“没想到你竟爱喝此种烈酒。”
“甜酒黏腻,清酒无味,也唯有烈酒,才能真真正正地回味一二。”她说完又姿态缠绵地倒一杯递过去“不过要少喝哟,此酒后劲儿极大。”
花醉漓这次倒没有直接灌下去,捏着酒盅摇晃,轻笑:“如今太子殿下被关押,东宫也日渐萧瑟,底下奴才该跑跑,该投奔投奔,却唯你还在此饮酒唱曲儿,也不知你是情深义重,还是落井下石。”
“千媚,我越发看不透你了。”
千媚挑一下斜长的眉梢,更显得媚眼如丝,抬右手杵着脸庞,娇声低喃:“这有何看不懂,我一个弱女子无亲无故,离开也不知要去哪里,倒不如在这里守着,万一哪天,太子殿下又重登大宝了呢。”
“然后你就再想法子,让他重新身陷囹圄,对么?”
花醉漓把捏着的酒杯放到桌上,声音并不大,却在这萧瑟的院落中犹如惊雷炸响。
千媚侧目挑她,不解道:“太子妃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小女不太明白。”
“你如此利用成云,真的好么?”花醉漓不理会她的话,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其实我很早就疑惑,天禄阁虽是收揽史册和编撰文策之地,但像宫乱这样有辱皇家名声的事,若没有人指点根本不能完全保证,更别说拿到密函。”
“而此事,最先提起来的是我与温怜香,在相府大宅,不可能藏有探子和暗哨,那么,就是从内部里面传出去的,底下人不敢,上头人不会,思来想去,也就唯有花成云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胡乱吵吵。”
千媚更不解:“那此事跟小女子有什么关系?”
花醉漓继续:“不过花成云虽然脑子不大好使,却也不是个爱胡咧咧的,只有放松警惕时才会有什么答什么,而能让他放松警惕的人不多,你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