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的景色很美吧?”
刚拍了两张照片,时惜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温柔女声。
她回过头一看,是一个身穿墨绿色刺绣旗袍披着皮草披肩的女人。女人看着四十多岁的样子,但是皮肤和身材都保持得很好,周身透着一股端庄典雅雍容华贵的气质,一看就身份不凡。
女人的眼神一直地锁着时惜,像是在看欣赏什么似的一直来回打量着她,脸上始终带着笑。
不知为什么,时惜被看得有种被逃学被抓包的感觉。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好意思,出来透透气,被这里的景色吸引就停下来看看,也不知道这里能不能进来。”
女人像是被时惜的反应逗乐,朝时惜走过来,笑意更深:“当然能来,怎么不能来。这庄园都是开放的,别紧张小姑娘。”
“啊,那就好,这块的景色真的很美。”女人的笑容有种特别的亲和力,让时惜瞬间放松了下来。
女人走到时惜身边,和她一起看着已经沉了半边的夕阳,轻柔开口:“这个后花园面对着湖,夕阳景色最是迷人。特别是赶上下雨起雾的时候,烟雾缭绕像纱一样笼着夕阳,更是迷幻朦胧,如仙境一般。”
“光是听您描述,就觉得很美了,要是有机会的能看到,那真的是可以大饱眼福了。”时惜半眯着眼,想象了一下这如仙境的画面,都开始有些向往起来,“要能对着画一幅写生,出来的效果应该很不错。”
一遇到绝美景色就泛专业瘾的时惜,这会只想着把美好瞬间能拍下来或者画下来,感觉手指都有些痒痒。
“等下回遇到起雾的时候,可以过来再一起看夕阳。”女人看着她,温柔地发出了邀请。
时惜刚想欣喜地答应,话到嘴边想想觉得实在太过唐突,收了话头,只朝着女人感激的笑笑。
“您也是今天酒会的客人吗?”时惜好像不记得在酒会上见到过这位优雅女士。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着,“我叫时惜,怎么称呼您啊?”
“我姓吴。”女人拉过时惜的手轻拍了拍,“我啊,算不上什么客人,就是喜欢凑凑热闹。之前不太舒服,就在楼上休息来着。”
时惜一听有些担忧:“吴女士您不太舒服啊?那我们赶紧进去吧,这太阳已经下山了,一会温度就更冷了。”
“好,我们进去。”看了一眼已经隐去大半只剩下一点头角的夕阳,吴女士牵过时惜的手轻拍了拍,笑容和蔼温柔,“愿不愿意陪我这个老阿姨上楼坐坐?”
“那是自然。您不舒服,要是让您自己一个人回去我还不太放心呢。”说罢时惜托着吴女士的手臂,慢慢向屋里走去。
两人通过侧门进了屋,直接上了二楼,走到了一个偌大书房,书房门口左边的一面墙是书架,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而其他几面墙则挂满了画。
时惜扶着吴女士在书房中间的临窗茶座那坐下,在侍者过来倒茶的时候,眼神却总是忍不住的飘向那些画作。
吴女士自然是察觉了她的小动作,笑着问她:“对那些画感兴趣?你尽管随意看看,别客气。”
时惜不好意思地笑笑,看吴女士喝着茶朝她点头,于是也放松地挪步到那些画前细细地欣赏了起来。
墙上的画都是一个风格,都是清丽柔雅的水彩画,大多以风景、花卉写生为主,笔触大多为细腻的点和线,构图很讲究留白意境,色彩的过渡也很自然。
时惜欣赏着画,吴女士则欣赏着她。
厚实的大衣在进屋的时候就已经脱掉,那条仙气飘飘的礼服裙一览无遗,这会儿的时惜表情专注地欣赏着画作,上半身微微前倾,一只手粉拳轻握举着胸前,好似一个落入凡尘被新鲜事物吸引的精灵。
杯中茶落了三分之一,吴女士朝时惜轻声问道:“觉得这些画怎么样啊?”
“嗯,笔触很细腻,色彩感觉也很好,而且能看出来作者在画画的时候心境是很享受的,呈现出来的画作很有生命力和朝气。”说到一半顿住,时惜有些羞赧地搓了搓手,“我也只是学过几年而已,也说不出很专业的看法。嗯,就是觉得画看着很舒服很灵动。”
“画嘛,就是抒发心绪的一种方式而已,我也就是平时闲着无聊,就随意临摹临摹风,能有人喜欢就是好的。”
“原来这些画是您画的啊!?”时惜闻言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意临摹临摹,都画得这么好,您也太谦虚了。”
吴女士听着时惜的赞美,只淡笑着问她:“你平时也喜欢画画吗?”
“我啊,大多是工作需要,我是做影视的,经常需要画分镜。闲暇的时候偶尔也会画些随笔。当然,和您这专业级别的肯定是没法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