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天：“这就是实话。”
“你既然没兴趣，为什么要来？”
不等希天说话，少女又道：“你是不是想说，你路过？”
希天：“……嗯。”
“我不管，就算是路过，你也得跟我上去看看。”少女走到他跟前，不由分说拉着他的手走上楼梯。
“你真的很烦。”
希天皱眉，但没有甩开她。
树屋的层高其实有两米多点，少年一进去，却显得狭窄逼仄了许多。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屋子里摆放着简单的桌椅、书柜、还有一张床，窗户上装点着鲜花，榻榻米上铺着柔软的褥子。
少女往床上一躺，脑袋枕在手臂上，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
“这里也太好了吧，就像童话里的世界，也不知道是谁弄的。要是主人回来，我就买下来好了。”
希天提醒她：“这里没有水电、没有wifi，你能在这里待多久？”
少女控诉：“你真是无趣。”
“我走了。”
“那不行，你要陪我。”
少女睁开眼睛，见他还直挺挺的站在那，又拉着他的手腕拽了一把，让他躺在了自己的旁边。
“我为什么要陪你？”
“你是我的未婚夫。”
“那又怎样？男人的眼光应该放在事业上，而不是这些无聊又浪费时间的事情上。”希天冷淡地说完，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气呼呼地跳脚。
她闭着眼睛，长长睫毛在眼底覆下一弯浅浅阴影，呼吸清浅。
几秒的时间，就睡着了？
希天一阵无语。
他看着屋顶，叹了一口气：“算了，仅此一次。”
下一次，他绝对不会来。
……
咔嚓，门被打开了。
女佣走进来才想起，公爵在视听室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又连忙要关上门。
“进来吧。”西泽说。
西泽关掉投影，屏幕变得漆黑。
但在关闭的前一刻，女佣无意间瞥见了屏幕中少女的脸，几乎跟刚才那个——野蛮又无礼的下水道女孩一模一样，区别是脸上的胎记。
女佣感觉自己撞破了什么大秘密，呼吸都急促了一些。
“怎么了？”
女佣双手捧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瓶香水、一张皱巴巴的邀请函，还有一个领夹……
她认出这些是公爵的东西，立刻擦干净拿过来请示。
“刚才在那个……女孩包里发现的。”女佣小心翼翼道。
女佣本来想说，那个女孩就是个小偷，但瞧见投影后，她不敢这么说了。
西泽脸上没什么表情，修长的手指拿起香水瓶，按了一下喷头，烟雾一般的液体洒在半空，他闭着眼慢慢吸了一口气：“又是玫瑰啊。”
这瓶香水是“梦游仙境”公司的产品，分公司的负责人得知他来了暗夜城后，特意送来的一份礼物。
但负责人不知道，他的书桌上也有一瓶相同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
这瓶香水有个特殊之处，跟他最近关注的一件事有关。
想到这里，西泽把香水收了起来，令人取了书房的那一瓶过来给女佣。
“大人，这些东西怎么处置呢？”女佣一头雾水，不明白他是什么用意，两瓶香水看着一模一样，可为什么要把两瓶香水对换呢？
“丢掉吧。”
“呃……”女佣错愕。
“丢掉。”他强调。
“那个女孩呢？”女佣更不明白了。
西泽眼神一顿，再次浮现一个画面——
那时他正舒舒服服地泡澡，喝着红酒。旁边是正面玻璃墙，正对庭院风景，冷不伶仃就见一颗小脑袋，从下水道井口钻了出来。
她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也乱七八糟，衣服上的污渍左一块右一快，不用多想全是下水道里沾染上的……
西泽只看了一眼，就气得捏碎了酒杯。
她想去垃圾堆里打滚都可以，但别顶着这张脸。
西泽好不容易才抑制住掐死她的冲动。
女佣还在旁边提醒他：“大人现在想见她吗？已经为她做了全身的美容，送去卧房还是……”
“谁让你们擅作主张？”
西泽没想到，他一句“洗干净”竟然被解读出了这种意思。
他皱起眉心：“直接把她丢出——”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只听砰的一声，视听室的大门就被推开，女佣们拥着夏夜闯了进来——
再次被打扰，西泽望过去时，眉宇间已有了怒意。
但是，当她的脸映入眼帘，他却短暂地出了几秒神。
少女显然也很惊慌，想跑又跑不掉，被女佣们推搡着进门。
她穿着漂亮的一字肩小礼服，露出了圆润可爱的肩头，精致漂亮的锁骨。女佣们给她做了个简易的公主编发，头发编成辫子盘在脑后，露出了整张脸来，只有些许发丝落在额前，看起来可爱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