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到？”西泽并不意外。
舒克和北塔私交一向不错, 尽管舒克总是嘀咕他性格高傲、看不起人，实际上在所有同事里, 北塔在舒克面前脾气最好。
要是北塔能找到舒克, 那才奇了怪了。
“请恕罪，我追过去时, 已经失去了他的踪迹……”
实际上，北塔很快就追上舒克了。
当时舒克的情况很不好，他立刻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舒克藏了起来, 又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抑制剂, 掩盖住了他身上的气息。
永恒区不比混沌区那么宽松，很容易被发现,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
更不知道怎么缓解舒克的感染。
就在那时，舒克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救命的短信……
“公爵大人，如果舒克有一天……我是说如果，他能恢复正常，还能回到您的身边吗？”
“不可能。”西泽淡淡说道。
昨天霍里斯远远看了一眼舒克的情况，就摇了摇头，以他的经验告诉西泽说：“到这个地步，就拿最好的情况来说，治好了，他也会变成半夜族，基因已经被污染了。”
“如果一个半夜族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做？”
北塔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我会杀了他。”
“……”北塔咬了咬牙。
如果是以前，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
“下去吧，”西泽没有多说什么了，只是吩咐了一句，“香水的事情，要加紧了。”
“……是。”
北塔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一些话说出口。
那条短信是夏夜发过去的，让舒克去找安娜……安娜同意给予帮助，还请了自家的医生给舒克治疗，这个医生对病毒感染很有经验，北塔这几个月一直在查“梦游仙境”，当然知道为什么。
因为安娜一直在帮助半夜族。
不仅是生产了那些掩盖气味的香水，甚至把半夜在收留在自己的工厂里，给予栖身之地，让他们跟普通夜族一样工作、生活，甚至还帮助了一些走投无路的人类。
北塔曾经对这些嗤之以鼻，直到落难的人变成了舒克。
舒克稍微清醒了一些后，他从对方口里知道了舒克为什么遇害，也知道夏夜向安娜透露了什么，但现在，他们被绑在了一条船上。
北塔心情低落，但是犹豫了好几次，还是没能向公爵开口。
关上门，他独自走在漫长的走廊上……
下一次吧，北塔默默地想，等下一次他一定把所有告诉公爵，等……等舒克治疗好了以后，他就不会在帮她们隐瞒。
现在，他要盯好夏夜，不能让她再搞出什么小动作。
……
另一边，夏夜走出去后，发现太阳宫里的佣人看她的目光不大对，她有些不自在，又感觉莫名其妙。
直到回到房间，过来打扫卫生的普雅，实在没忍住感慨了一句：“你怎么那么猛呢？”
夏夜才迟钝地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惊恐地摇头：“绝不可能！你看错了。”
“就算我看错了，其他十几个人也不会看错的。”普雅向夏夜投过去敬佩的目光，“没想到你相貌有了这样的缺陷，还能拿下公爵……看样子，还是占据主权的那一方呢。”
“十几个人？”夏夜脚下摇晃了一下
“你咬公爵的脖子，他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对高级夜族来说，只有最亲密的伴侣才能做这样的事。”
“可、可能只是一时没躲开。”
“你特别过分，我去送水的时候，你还抱着公爵不放，一直啃来啃去……”普雅回忆起当时场景都忍不住脸红——昏暗的卧室，纠缠在一起的男女……火热的亲吻。
听到这些描述词，夏夜差点没晕过去。
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脑袋上冲去，热得快冒烟了……她刚才还质问了西泽一通，结果在事实上，竟然还是她主动！
还那么狂放！
她简直要没脸见人了。
“要喝水吗？”普雅只是小小八卦了一下，随后又进入了工作状态，“我帮你把早餐送过来吧。”
夏夜坐在椅子上，捂着脸沉思了很久。
过了会儿，她又去冲了个冷水澡，整个人的温度总算降下去了，脑子也清晰多了。
应该还是没发生什么……吧？
身体上没有什么不适，至少没有小说里描述的那种……只是，她现在的身体已经跟普通人类不一样了，那些还适用于她吗？
想着想着，心头又慌了起来。
普雅跟另一个佣人进来送餐时，她听到动静，连忙躲到了阳台上，等两人离开了后她才敢过去用餐。
不想见人……
这种不知所措、悬浮在半空不上不下的情绪，直到手机里进来的一条短信解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