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一口气。
夏夜抚了抚胸口：“那就好，我可不想做谁的替身。”
“替身不好吗？我有时候想，我没了姐姐，但我可以创造一个姐姐出来，只需要找一个身形相似的人就能做到……”
事实上，夏纱真的这样干过，就在她的金宫里，她曾经拥有过好几个姐姐。
但就算相貌相似、也被灌输了一部分的记忆，催眠总是先后失效，重要的是，她们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们怕她，根本没有当她是妹妹。
还不如眼前的夏夜。
她觉得跟夏夜相处很舒服，这样就很好，刚刚好。
“你好可怕。”夏夜忍不住说。
如果是别人，她大概会觉得那个人十分可怕，不把人当人。可做这件事的人是夏纱，她却觉得眼前只是一个思念姐姐的可怜女孩。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双标了？
明明才见了夏纱两次。
“可怕？可是，她们的父母是同意的。”夏纱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语气中有些许迟疑和失落。
“……”
夏夜正想补救，也许她那句话不应该明着说出来。
她根本得罪不起这位永夜女王。
“不要怕我，我不会这样对你。”
不等她说话，夏纱忽然挽住了她的胳膊，有几分依恋地靠在她的肩膀上，“只要你经常到金宫陪我说说话。”
夏夜应了一声。
刚才还有几分忧愁的夏纱，又露出了笑容。
“你喜欢刚才那个人吗？”夏纱忽然问道。
“当……”否认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她猛地愣住。
为什么要否认呢？她不是一直喜欢君临吗？虽然君临跟以前有一些不一样，没道理才两个多月，她就变心了吧？
“不喜欢就好。”夏纱没注意她的表情，只是扶着栏杆，眺望着远方，语气有些嫌弃，“他似乎是跟着霍里斯来的吧，啧，跟霍里斯混在一起的……都很变态。”
夏夜忍不住笑了笑：“侯爵好像挺被嫌弃的。”
“这种事我有绝对的发言权，”夏纱耸了耸肩，脑海中浮现出某些实验室的记忆，记忆中的每一个画面都难以回顾，但她说出来时，语气就很轻松，“他曾经在我身上做过实验，很可怕，有些很恶心……不过，我自己同意的。”
夏夜大吃一惊：“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生病了，就干脆给他当实验品，死马当活马医了。而且，有一些药物是姐姐找来的，我不能辜负姐姐的心意。”
只可惜，姐姐没能看到她站起来。
看着眼前少女这张相似的面容，酸涩顿时涌了上来，夏纱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把泪花压了下去。
夏夜不知道安慰她什么，只能当一个倾听者。
只是没想到，话题很快又绕回了她身上。
“其实，我能看出来你喜欢谁。”过了会儿，这位女王陛下忽然扔出一个炸弹，然后她耸了耸肩，吐槽了一句，“虽然我个人认为，他不怎么值得喜欢。”
“怎么可能！”
“我还没说是谁，你就着急否定了？”夏纱的笑容促狭，“看来你心里立刻想到了是谁，对吗？是西泽公爵。”
“没有。”夏夜心跳微微加速，不可思议地问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误解？”
“西泽担心你跟刚才那个人跑了，特意找我看住你，只是他不知道，你喜欢的人是他。”
夏纱想起西泽吃瘪的表情，就觉得很有意思。
只是眼前这少女，酒都喝了那么多，还不说真话？
“真的不喜欢吗？薄露宫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不管在做什么，其实注意力一直都在他身上。你仔细想想，在他跟前时会不会有一种，他不管做什么你都心跳加速的感觉？”夏纱饶有兴趣道，“酒喝了那么多，还不能说点真话吗？”
“不不不，你肯定误会了。”夏夜想了一下，仍然摇头，“这就是真话。”
嘴上坚决否定，内心有了一丝动摇，这段时间以来，知道君临安全后，她就很少想起君临，偶尔在草坪上跟大王玩耍，夜晚躺在床上发呆，想起的人其实都是西泽。
虽然有一些都是很气人的片段，但是脸红心跳也真的有。
只是……
她真的移情别恋那么快吗？她是这样三心二意的人吗？
暗恋了君临整整三年，只是君临现在表现得稍微冷漠一点，她就这么轻易变心了吗？不应该吧。
“其实你不去掉胎记，就是因为你喜欢上他了。”夏纱的话，好似一道骤然劈开黑夜的闪电。“你觉得去掉胎记，他会把你跟我姐姐混淆起来，你不愿意这样。”
在乌托邦街头奶茶店，当时两人聊天时，夏夜也想要去掉胎记，只是没有钱而已。结果后来，她再也没有提过……据她了解，夏夜根本不缺这笔钱，就连银先生都恨不得自己掏钱给她做医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