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里面做什么？”
刚出衣帽间，夏夜就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西泽吓了一跳，不小心左脚拌右脚，身体晃了一下。
西泽伸手要拉她。
经过昨晚，她看到他就发憷，条件反射就推他。
“啊……痛。”
她狠狠跌坐在了地上，尾椎骨摔得发麻。
视线中是男人的一双长腿，他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眉梢微挑，有点嘲笑的意思。
夏夜暗骂了自己一句矫情，怎么这么不识时务？摔痛自己就能躲开他吗？
“……我的手抽筋了。”她干笑了一声，找了个借口。
“嗯，看出来了。”
“……”
再一次的，西泽又抓着她的脖子，把她拧了起来。
夏夜郁闷地咬牙。
她发现他很喜欢这种掌控感十足的姿势，拧她就跟拧一只小猫小狗一样，十分不尊重人。
他松手后，她忙不迭往后退了两步，跟他拉开距离。
见他的目光往衣帽间扫去，她连忙解释说：“我只是没见过这么豪华的房间，进去看了看，什么都没……”
“喜欢这个香水？”
“呃……”她很尴尬，都被抓包了，只能小声承认：“嗯。”
西泽微微垂头，作势嗅了嗅：“喜欢也不用把自己腌入味吧？”
夏夜汗毛直立。
他笑着说：“你的味道本来就不错。”
“……”
她盯着地面，双手揪着裙子。
心乱如麻。
鉴于西泽现在的态度，她不至于会立刻死掉，但应该会成为一只宠物、废物，被定期取血的吧？
她将连低等级夜族的尊重都得不到，彻底沦为没有人权的附属品。
另一边，西泽看着她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脸色，漆黑的眸中浮出一丝晦暗情绪，很快又消失无踪，就像翻涌的浪潮最后归于深海。
他记得她之前都没有那么怕他，现在却总是一脸防备。
她还掩饰着，害怕激怒他。
可惜演技实在太差。
“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西泽微微一笑，“这个牌子的全套好吗？你可以慢慢试，应该有很多不错的。”
他已经进入养血奴状态了？
夏夜心里呵呵哒，发现自己偷用他的东西，他一点也不生气，还这么温和耐心？他对所有血奴都这样？
不过说起来，来到庄园别墅两三天，她还没见到过血奴，那些血奴都被关在哪里呢？
那个红房子吗？
她胡思乱想之际，西泽却彬彬有礼，像个温和的绅士，满怀歉意道：“我很抱歉，昨天吓到你了……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昨天喝多了，加上受到了血液的刺激，被本能控制了，你能原谅我这一次吗？”
她猛地愣住。
他说自己喝多了！
她寄予的那一丝侥幸，会不会真的变成现实？
可是，他之前又提到过她的“味道不错”，他昨晚那么凶，虽然有很浓的酒气，但看着就像个正常人……
也不对，也许人类和夜族在这方面的表现本来就不一样？
“你……我满身的伤，你还吸我的血，”夏夜又往后退了两步，继续跟他保持距离，“你还记得你做的这些事吧？特别过分。”
西泽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面上不动声色，带着些许困惑道：“确实有些细节，记不太清楚。但回味起来，依稀感觉你的血……”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她脸上，似在思索着什么。
夏夜没有安全感地捂住脖子：“你喝醉了，记错了。”
他若有所思：“那我……”
“喝醉的人，总是会美化某些记忆。还有，虽然我是低级夜族，你也不能随便咬我。”
夏夜想起之前打听过一些消息，马上拿出来严令申明：“永夜的法律明令禁止，不允许随意咬同族，不然就是……就是性骚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个规定。
西泽低笑了一声。
夏夜莫名有些脸红，不敢跟他对视。
“本想确认一下的。那好吧，暂时相信你。”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夏夜几乎狂喜。
“总之，昨晚我很抱歉，希望可以做点什么来补偿你，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警报解除。
她心中满是愉悦，听到这话只是随口道：“我没什么要求，都能理解。”
她本来就心虚着呢，哪里还敢提什么要求？听他说话也只是随便过一下耳朵，然后敷衍地嗯嗯几声，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
还要什么鬼补偿——
能买点抑制剂给她吗？能帮她把同学都找回来吗？能放她回光耀吗？
她想要的就只有这些。
她敢说吗？
“是吗？什么都不要？”西泽迟疑道，“本来想免除你的债务，既然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