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次激情过后,她又会觉得十分空虚,她问那些男人们,是否爱慕她。
每个男子都说爱慕,可她却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的是对金银的贪婪。
不论房间熏多浓的香,她都能闻到铜臭味。
只有江禾煦说无意亵渎她,让她放过他,没有用谄媚的脸色说爱慕,而是咬着牙说她美若天仙,她当时只觉得这个男子很有意思。
她没有想到会在那时被母妃喊去,自己这么多年,不论受了什么委屈都是独自吞下,从没想过会在别人面前哭得那般狼狈。
嚣张跋扈了这么多年,她赏过巴掌,赏过仗刑,但没从自己动过手,就连鞭子也是为了增加情趣的玩意,没想过要真的鞭打谁。
没想到,她还是亲手将江禾煦打了个遍体鳞伤。
昨夜当她再踏进这里时,江禾煦像只受伤的大狗,蜷缩在一处,瑟瑟发抖。
她一靠近,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抱住她,喊着娘,还说着她羡慕的话。
他说,娘,我好想你,我想吃你做的饭,想你缝的衣裳,想你像小时候一样哄我入睡;
他说,娘,等你病好了,我还要背着你去山上,看上京的美景;
他说,娘你别走,你走了,阿煦就没有娘了。
她想,江禾煦一定有着世间最好的娘。
那碗药,江禾煦喝得很乖,只要说,阿煦乖,他就真的很乖。
她觉得自己当了一晚上的娘,而且也当得很欢喜。
此时她看着江禾煦,就想起了他乖巧的样子,就舍不得伤害他,就想让他多陪陪自己。
可那件事她却说不出口,只说了“母妃……”两个字,就心头发酸,难受得没法呼吸。
“二公主不愿说,便不说,我留下。”
他想自己应该是见不得女子在他面前哭。
留下便留下吧,离开又能如何,昨日的事恐怕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他只希望此事三公主千万别知道。
三公主是他在皇宫唯一的朋友,他不愿她涉险。
辛璇笑得欢喜,她拍了拍床榻,轻轻道:“阿煦乖,换药了。”
江禾煦一下子愣住,瞪大眼睛看着辛璇。
“你昨夜把我当成你娘,可是听话得很呢。”辛璇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突然多了这么大一个儿子,我这娘当得别提多辛苦了。”
“不过,我喜欢阿煦这个称呼。”
“阿煦,阿煦……”辛璇面带微笑,一遍一遍喊着,她相信江禾煦的娘这样喊他的时候,一定和自己的母妃喊“安儿”一样,带着宠溺和满心关切。
江禾煦看着辛璇,心弦被悄无声息地拨动了,他从这双笑意满满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羡慕和无尽的落寞。
第30章
想起辛璇鞭打他时说得那些话, 不难猜到她的羡慕和落寞从何而来。
“好,换药。”江禾煦起身坐在了床榻上,将上衣退至一半, 露出满身的布条。
辛璇直接上手要为他脱去衣裳, 江禾煦拽住了衣边,“二公主,其他伤势我自己可以涂药。”
“扭扭捏捏的,怎得像个大姑娘。”辛璇笑了一下, “你哪里我没见过?你身上的伤可都是我亲手包扎的。”
江禾煦猛地红了脸, 拽着衣边的手松了。
昨日已经那般“坦诚相见”过了, 今日不过脱个上衣,确实也没什么可遮掩的。
“这就乖嘛。”辛璇脱去他的上衣,又取下包扎的布条。
后背一阵凉意袭来, 江禾煦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皮肤变得异常敏感, 当辛璇细滑冰凉的手指触及到时,他禁不住颤栗。
“你抖什么?我还没上药呢,很怕痛啊?”辛璇故意戳一下他的伤口, “痛就忍一忍,谁让你不从了我, 非得受这皮肉之苦。”
下一刻,金疮药涂在了伤口上。
江禾煦疼得“呲——”了一声。
辛璇侧头看了他一眼,男子侧脸俊美中透着刚毅,眼眸微垂,睫毛细细密密, 脸颊处微微鼓起,还真是让人想要好好“欺负”一番。
她边涂边吹气, 缓解他的疼痛。
江禾煦后背立刻爬上了酥酥麻麻的感觉,头皮“咻——”地一下发紧,呼吸也停滞了。
伤口的疼痛,也无法缓解这种奇异的感觉。
辛璇丝毫不知他的反应,细细为他涂着药。
涂完了药,包扎伤口之时,辛璇才发现江禾煦额头全是密密的汗珠,她随意用自己的衣袖为他擦汗,“药涂好了,你自己是医官,自然晓得一会药劲上来还要疼的,忍一忍就好了。”
江禾煦转头看向正在包扎的辛璇,“多谢二公主。”
辛璇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你怎么还谢我,可是我将你鞭打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