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边伺候的小太监不止一个是他的人,可持刀直接杀了李福和温东明,为他打开宫门,接应他入主紫宸殿。
羽林军中他的人也不少,只要控制住姜霖和萧清就好,当然,他也不介意杀了这两人。
届时他会拟好传位诏书,提拔周凌为羽林军统领,控制住皇宫,等到木已成舟,他倒要看看张重渡还能怎么办!
他的恨意已不再掩饰,眼中像是射出寒冰一般牢牢盯住皇帝,等着他说出废黜之言。
皇帝道:“太子照泰,继后所出,朕曾多有期望,交予国事,奈其专擅威权,鸠聚党羽,科举舞弊,谋害亲兄,泯灭手足之情罪大恶极,实难宽恕!今起剥夺太子位,贬为庶人,押入诏狱,三日后逐出上京,永不入京,永不赦免!皇后自今日起禁足坤宁宫,无召不得出,退朝!”
言罢,皇帝拂袖而去。
姜霖招手,几名羽林军上前,将太子带了下去。
跪着的那名东宫护卫也被姜霖的人带走了。
众朝臣纷纷走出了议政殿。
张重渡搀扶起江禾煦,梁宽等人靠了过来。
公孙峪一脸兴奋,“我们终于给大皇子报仇了,张兄,这都多亏了你,对了,你昨夜是怎么说服陛下今日早朝废太子的?”
五皇子走过来道:“我也很好奇,张尚书说来听听?”
张重渡行礼道:“五殿下,臣不过是提前将林院使的信呈给陛下过目。”
他不得不说慌,对于五皇子,他实在无法放下戒心。
俞道长的那封信,除了他身边之人,也只告知了梁宽和齐山玉,至于其他人,为避免节外生枝,还是不说为好。
毕竟,公孙峪现下为大公主做事,而大公主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大肆招揽朝臣,干涉朝政,大有将五皇子当做傀儡,自己掌权之势。
“张尚书是如何找到了江太医这样有力的证人。”五皇子走到江禾煦面前,“听闻六弟指明让你为他治疗顽疾,看来你的医术比林永有过之无不及。”
江禾煦靠在张重渡身上,有气无力道:“五殿下谬赞。”
张重渡道:“五殿下,江太医恐是伤得不轻,臣先送江太医回府医治。”
五皇子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递给张重渡,“今晚你亲自去一趟。”
张重渡瞬间便明白了,五皇子这是要让太子死在狱中。
他接过药瓶,对着五皇子颔首。
五皇子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张重渡对着剩下三人点点头,“在下先告辞了。”言罢,扶着江禾煦离去。
齐山玉胳膊搭在梁宽的肩膀上看向公孙峪,“我看张兄似是并不怎么欢喜呢。”
梁宽道:“这有什么好欢喜,废了太子也不见得……”
不见得大晟有救。
齐山玉道:“想来张兄和姜兄今晚还有事要忙,要不我们三人去醉春楼听曲饮酒如何?”
梁宽接话道:“我请。”
齐山玉装作恍然大悟一般,缓缓推了梁宽一把,“是啊,梁兄现在可是礼部尚书了,可不得是你请。”
他转头看向公孙峪,“公孙兄,走呗。”
从刚才五皇子给张重渡药瓶开始,公孙峪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他揖礼道:“在下家中有事,今夜就不去了。”
说完便先行出了议政殿。
公孙峪并未出宫,而是脚步匆匆到了凤阳阁。
辛璟正在焦急等待,见他进来,忙迎上前来问道:“如何?”
公孙峪道:“太子贬为庶人,押入诏狱,三日后逐出上京,皇后禁足坤宁宫,无召不得出。”
辛璟大大舒了一口气,“太好了,皇兄总算能瞑目了。”
她见公孙峪神色异常,问道:“还有何事?”
公孙峪道:“五殿下给了张尚书一瓶毒药,想来是要让太子死在狱中。”
辛璟蹙眉,“我一直认为五皇兄虽然能力不济,好歹也是良善之辈,没想到权利还没到手,他就按捺不住了。”她冷笑一声,“也不知张尚书会如何想。”
“臣认为,张尚书之所以选择五皇子不过是矮子里面拔矬子。公主可知那太医院的江禾煦乃是林永的徒弟?今日大殿之上,作为证人拿出了林永离开上京前的亲笔书信,也是这封书信让陛下废了太子。但看五殿下神情,似是不知,想来张尚书并未提前禀告。”
辛璟道:“张重渡这个人深不可测,昨夜听闻他出紫宸殿时脸上有血迹。”
公孙峪道:“如今这种局面,也不知明日早朝会是如何,陛下是否会册封五皇子为太子,又是否会让其监国。”
“无妨,五皇兄既然能给张重渡毒药,就不怕他原形毕露,太子坏在明面上,五皇兄坏在阴处,五皇兄一旦登上皇位,势必会过河拆桥。张重渡聪慧如斯,怎会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