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竹看着他笑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整理好东西,两人又腻歪了半个时辰,秀竹才依依不舍站在小院口目送展风离开。
展风赶在入夜之前回到了侍郎府。
他往张重渡房间行去时,碰见一名刚从房间出来的护卫。
护卫看见展风,立身抱拳行礼道:“展护卫。”
展雨颔首,从护卫身边走过。他大概已经猜到了,主子将后日的事,交代给了这个人。
这府中的护院说是护院,实则个个武功不凡,都是多年来,他四处寻找挑选的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受过公子的恩惠,这些人甘愿护卫公子,再由他亲自调|教,十分可靠。
不用再多言,他们自然知道如何办事。
来到房门口,展风叩门,“公子,是我。”
张重渡道:“进来。”
展风推门而入,站定在桌案前,拿出辛玥给的护身符放在了桌案上。
“这是楚姑娘为公子求的护身符。”
张重渡的视线从公文转到护身符上,盯着它看了良久,缓缓合上了公文,望向展风,“还有事吗?”
展风欲言又止,终是没将秀竹的嘱托说出口,“没了。”
“退下吧。”
“是。”
等展风关上房门,张重渡才慢慢拿起护身符,巴掌大的淡黄锦缎袋子,用红绳子系紧开口,他摸了摸内里有些硬,应是木片类的物件。
母亲在世时,也曾去寺庙中为他求平安符,他既不排斥也不迷信。
他知晓这是女子在告诉他,恩情铭记心中,只是无以为报,只能送他护身符表明感谢之情。
女子将恩情看得这样重,可他救她不过是举手之劳,也并不打算真的帮她寻妹妹,如此算来,这用真心求来的护身符,他倒是得之惭愧了。
女子的面容浮现在眼前,让他有些许失神,起身转向身后的书架,打算将这护身符同那块玉佩放在一处,等楚姑娘走时一并给她。
可就在他要放下护身符时,却又踌躇了,鬼使神差地把护身符放进了腰间。
转眼到了末伏,这日天色微微有些沉,阳光透过云层落下,不如前几日那般热烈,柔和不少。
皇宫后山的击鞠场上,人声鼎沸,朝中武官皆身着窄袖长袍,头戴幞头,文官皆身着宽袖长袍,头戴发冠,分左右两排立于高台之下。
高台阶墀上依次站着四位皇子和两位公主,两旁的桌几后坐着皇后、贤妃、淑妃。
皇帝迟迟不现身,直到过了辰时,皇帝才乘坐着龙撵晃晃悠悠到了击鞠场,在身旁小太监的搀扶下走上了高台,斜靠在了龙椅上。
众人跪拜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懒懒道:“平身。姜霖,开始吧。”
金吾卫统领姜霖上前行礼道:“是。”
金吾卫乃是京城护卫,下设左右卫队和羽林军,左右卫队负责宫外巡守,羽林军专职负责保卫皇宫。
姜霖站在阶梯末,高声道:“比赛分为四队,两两相对,胜者再赛,决出输赢。请各位参赛者抓阄决定所在球队。”
言语间有两名羽林军抬上来一个大箱子。
就在众人要依次抓阄时,皇帝突然道:“即是四队,便由朕的四个皇子领队吧,璟儿、璇儿,你们二人要选谁的队伍啊?”
大公主辛璟道:“父皇,大皇兄薨逝,儿臣没有要选择的队伍,要自己带一队!”
六皇子辛照昌马上道:“父皇,儿臣一向体弱,此次击鞠赛就不参加了,让与大皇姐领队。”
九皇子辛照安一听,看了一眼二公主,“父皇,儿臣马术比不得二皇姐,也想让与二姐领队。”
皇帝沉了脸色,“朕的儿子倒不如女儿有胆量,六皇子准奏,九皇子不准,就让你与璇儿一队,但这领队必是你。”说完看向辛璇,“璇儿,你这个做姐姐的,平日里不要太强势,要多多鼓励照安,这样的胆量今后如何建功,如何辅佐储君?”
辛照安跪地道:“父皇息怒。”
淑妃马上起身,“陛下,安儿今日身子不适,早晨起来还头昏呢,就让他量力而行吧。”
辛璇瞪了辛照安一眼,撒娇道:“父皇,九弟从小就胆小,儿臣时常锻炼他的胆量,谁知他越来越胆小,如何能怨儿臣。”说完一脸委屈的看着淑妃,方才父皇不但骂了九弟也骂了自己,可母妃只为九弟解释,却丝毫没有提及自己,她心里十分不舒服。
可淑妃的目光却始终不曾在她身上停留,辛璇不由捏紧了拳头。
辛璟有些烦躁,不屑地看着阶墀上的众人,在她眼中,除了大皇兄,其他皇子中,没有谁能值得她正眼相看。
“父皇,有些人就是烂泥,还有些人……”她看了一眼辛璇,“就喜欢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