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他还是无法做到置身事外。
“是二公主把我赶走的,说对我失去兴趣了。”
“什么?”辛玥再次惊讶,拿着糕点的手停在半空,二皇姐都如此对待江禾煦了,江禾煦为何还要帮二皇姐。
江禾煦说了这么多,她以为二公主也对江禾煦有情呢,没想到是一厢情愿。
她不由叹息,这人啊,一旦陷进去就会迷了心智,江禾煦啊江禾煦,真正需要同情需要可怜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啊!
辛玥也曾看过很多话本子,知道感情的事需得自己想通,旁人是没办法代替的,江禾煦是她的挚友,她也不能看着他铤而走险而不去理会,况且还是救人这样积德的事。
虽说她不喜欢二皇姐,但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她送死。
“二皇姐就是这样,你也别往心里去,你想救二皇姐,我帮你想办法。”
她不是替二皇姐说好话,只是觉得江禾煦太可怜了,不忍他再伤心。
江禾煦感激地道:“多谢三公主。”
辛玥呷一口茶道:“以我在宫中的处境,想要让淑妃改变主意那是痴人说梦,不过我们可以想办法找到那位所谓的神医,从他身上想办法。”
“在我看来,这位神医一定被淑妃藏在了某个地方,我是没办法找到的,但有人可以。”
他看向江禾煦,“我们去找六皇子帮忙如何?”
江禾煦皱了眉头,神色为难。
辛玥明白江禾煦是不愿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他对二皇姐的情意。
“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你若信我,我们这就去栖云阁。”
江禾煦心中清楚,他哪里有办法救二公主,而且,整个皇宫,他也只相信辛玥。
“好。”
事不宜迟,两人即刻赶到了栖云阁。
由于辛照昌的吩咐,辛玥并不用通禀,她直接来到了内殿。
殿前小院,辛照昌正坐在石桌前,手上裹着锦缎织成的套子,拿着尖锐的刻刀,雕刻着石桌上一尺左右的冰块。
看起来雕刻的好似是小人儿。
站在他身旁的齐顺看到辛玥二人,提醒道:“殿下,三公主和江太医来了。”
像是早有预料,辛照昌放下刻刀,笑看着他们。
江禾煦行礼道:“六皇子安。”
辛玥好奇地瞧着石桌上的冰雕,走上前瞧了瞧。
“六皇兄,我竟还不知你会雕刻。”
因被顽疾所困,她一直以为辛照昌不善刀器之类,况且还是在冰天雪地之中制作冰雕。
这般冷的天气,他合该在房中取暖才对。
辛照昌拿起冰雕,“还没雕好,再过两日给三皇妹看。”
辛玥细细看了看冰雕道:“六皇兄雕的是个女子吧,长发细腰的。”
辛照昌柔柔看着辛玥,笑了起来,“是啊。”
辛玥道:“我见六皇兄房中并没有木雕之类的,这是皇兄第一次雕刻吗,是雕来玩玩的吗?”
辛照昌笑得意味不明,“很小就喜欢,每一次雕刻,我都是认真对待。只是比起木雕,我更喜冰雕,融化了也怨不了任何人。”
他顿了顿道,“或许有一天,我会用木料雕刻这女子。”
怕失去,更怕珍视的东西是因为自己而消失。若终归会失去,一开始就已知道结局,失去时才不会觉得那么难过。
他也希望有一日,自己所珍视的能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辛玥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沉默不语。
自黄粱寺归来,六皇兄对她好,她也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可她总觉得六皇兄身上有她看不明白的东西,让她不能完全对他敞开心扉。
过了一会,她拢了拢大氅的衣领,“六皇兄,今日我有事请皇兄帮忙。”
辛照昌的目光落在江禾煦身上,“我知道江太医迟早会离开汀兰殿,但没想到江太医会这么早离开。”
“我们进屋说吧。”
屋中有宫婢在煮茶,还有小太监在整理物件,各处摆放着插了梅花的细颈瓶,香气缭绕,茶香和梅香混在一处,应是好闻的气味,辛玥却觉得有些腻。
“你们都下去吧。”
屋内的宫人退下,辛照昌先跪坐于软垫之上的茶桌一边,指了指另一边道:“三皇妹,江太医,我们坐下慢慢说。”
辛玥在对面跪坐,江禾煦放下药箱,自然地跪坐到了煮茶的一边,为两人斟茶。
“何事?”辛照昌道:“只要是能做到的,为兄定竭尽所能。”
辛玥道:“六皇兄宽心,对皇兄来说应不是件难事。”她看了一眼江禾煦,继续道,“此番江太医在汀兰殿无意间得知,淑妃要用二皇姐的心头血为药引去医治九皇兄的腿疾。我想要救二皇姐,还请六皇兄寻找到那位神医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