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88)

两人极为亲昵地说着话。

席影的脸上也看不到任何抗拒,甚至比平时还要愉快一些,她侧着头,下巴与肩颈形成一个良好的弧度。

傅斯里透过玻璃看往下方,他鲜少见到席影笑,或者可以说——自从她委身于他之后,他没见她笑过,他更多看见她的哭,隐忍地哭、放肆地哭,眼神大多是漠然、恐惧、厌恶、疏离,或者带着面具,像这样不加掩饰的笑是从来没有过的。

“果然是俊男美女。”陈雪娆突然说道,“这样看上去,小程和你助理还挺般配。”

“般配?”傅斯里咀嚼着这两个字,若有所思:“是挺般配。”

陈雪娆看了眼傅斯里的神色,又望了眼一楼两个人。

傅斯里微举酒杯,稍稍眯眼,朗姆酒酒液灌入喉中,引起一层浓重的辛辣和热意。

室内你一言我一语,局势热火朝天。

“小傅总?”前有狼后有虎,一房间的人都是些老油条,谢安祖更是虎视眈眈,“考虑得怎么样?”

这场家宴本就是一场鸿门宴,谢安祖想借此打压傅家,让他让出一部分市场,本分地退守自己的地界,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其中厉害。

谢安祖提出极具羞辱性的条件,如果傅斯里答应,接下来几年谢家都不会进犯傅氏,但同时傅家也丧失了尊严,大概只配在谢家面前做一只低声下气听使唤的狗了。

谢安祖是极其高傲的,在他眼里年轻人是最胆怯也是最沉不住气的,如果傅斯里胆怯,谢安祖就会乘胜追击,如果傅斯里沉不住气,那么谢安祖就会以暴制暴,他不信这一招激不了傅斯里。

而谢安祖大概怎么都想不到,此刻傅斯里脑海里想着的是昨晚席影哭出声的样子。

谢安祖明明白白地看到傅斯里周遭出现了一种情绪,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如同影流一般四散。

傅斯里好走近谢安祖,好整以暇地帮他掸了掸领口,眼中情绪难辨:

“谢总,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不是吗?”

傅斯里的气势足矣与谢安祖与谢娆抗衡,聪明如谢娆、狡猾如谢安祖也无法从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出一丝破绽。

此刻谢安祖和谢娆同时确定——此人像传闻中说的一样,是非一般人。

一定有什么让傅斯里不爽了,但绝对不是谢安祖提出的条约让他不爽———谢娆突然想到这句话。

谢安祖从傅斯里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惧意,没有年轻人的冲动,没有焦躁,只有一种戾气。

他们始终无法猜透傅斯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无法从他身上占到一丝好处。

这回轮到谢安祖有些坐不住了。

*

才下午三点多,天际阴如墨,远处的群山连成一条弯曲朦胧的线,隐隐有下雨的趋势。

席影被陈雪娆叫住,几个富太太聚成一堆,准备去山上祭拜祖庙。

陈雪娆嫌席影穿得太过正式,勒令她脱了黑色西装,送了她一件开衩旗袍。

席影穿的是墨绿色暗纹旗袍,开衩直到大腿根儿,腰际被勾勒得尤其好看,一出来就让几个富太太停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几双眼睛都要粘到她身上去了。

“哟,这谁呀?”

席影板正惯了,常穿职业装,穿衣风格偏冷淡,即便穿裙子也是职业裙,鲜少穿旗袍这类偏女人味的衣服。

席影的腰比她们的都细,加上身高在那儿,高跟鞋一踩,瞬间就把几个富太太比下去了。

陈雪娆上下打量她,颇为满意地点了下头:“她是小傅的助理。”

席影直觉陈雪娆并不讨厌她,只是席影不喜欢被人注视的感觉,只是站在一旁简单地打了招呼。

倒是有人别有深意地说了句:“原来是傅家的人啊。”

“长得蛮不错的。”

席影坐上车,她不擅长陪人说话逗人乐趣,一路上只是回答一些她们问的问题。

“小席,你是哪里人?”

“杭州人。”

“我听我家老李说过,小傅这个人是出了名的难搞哦,你在他手下工作辛不辛苦,要不要来谢家干?”

席影中规中矩道:“工作嘛,都辛苦的。”

说完,几个富太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纷纷笑着。

“最近老李给我买了艘游轮,有空带上朋友一起聚聚。”富太太一号说着。

“可以啊,我家那位上个月刚给我买了座岛,这不,我带儿子去住了俩礼拜,孩子死活非要回来,没用,那点钱就算是砸了,买了个只能看不能用的破岛。”

陈雪娆倒是没有说什么,她显然对这种话题不感兴趣,席影大概能猜到一些,陈雪娆自己出身就不错,嫁给谢安祖之前就是国画大师和浙江最大珠宝商的女儿,而她自己出国留学进修心理学多年,经济条件不差,对这些是司空见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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