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恼火也没有争辩,好像根本懒得去解释,一点都不在意,高高在上的样子。
殷禾被她这种冷淡的态度激怒,她冷笑着:“我调查过你。”
她扬起下巴,“我知道你很多不堪的过去,你有一个窝囊的丈夫,一家子病号,一地鸡毛的工作,所以你凭什么装得这么清高?”
“所以现在他留你,不过只是想玩玩你,通过跪着求他才换来一个留在他身边的机会,你根本就不配留在他的身边,他玩腻你也是迟早的事儿。”
“那就借你吉言。”席影说话很清晰,很平缓没有起伏。
殷禾怒笑:“你什么意思?”
她下了车,替殷禾开门,“下车吧,殷小姐。”
殷禾试图从席影眼中找出任何一丝厉色,但是没有,她脸上只有平静。
“你就是他包养的情妇吧,你就像他养的...一条狗,对吧?你跟着他,应该就是为了那么点儿钱?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他给你多少钱,五十万?一百万?甘愿当一只狗,就为了你那一家子治不好的癌症户?”
殷禾觉得自己发挥得很不错,算是扳回一城。她笑得灿烂,眉眼弯弯,稚嫩的脸上是很老练的、嫌恶的表情。
“没错,我就是为了钱才待在他身边的。”听到那三个刺耳的词汇,席影定住身,突然扬声开口,她的语调突变,像是凝着一层霜。
席影停下脚步,转身慢慢地走近她,她穿着高跟鞋,所以身高要比殷禾高出许多,她的神色坦然,眸底含着某种厉然的笑:“但我是狗,那你是什么?”
殷禾的笑容淡下来,往后退了一步。
她心底微微骇然,席影的笑地让她觉得有种森森的害怕。
“他会玩我,他玩你了吗?”咬字清晰,腔调缓和。
殷禾被这种目光狠狠一刺,勾起了心里的疙瘩。
从见到傅斯里到现在,她确实从来没被他碰过。
甚至连最简单的肢体接触都没有。
她一直安慰自己是自己年纪太小,傅斯里所以才不碰她,他是一个十足的绅士,尊重他的意愿而已,此刻的她却像被人揭去了遮羞布,顷刻间恼羞成怒。
席影猜对了,她看到不远处渐渐驶进的汽车,故意再近一步,抬手抚摸了一下殷禾抱着的花束,温柔地扬声说:“他有洁癖,但他只会碰我不会碰你,一个男人不碰一个女人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所以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席影身上有天然的年龄和身高优势,她的视线往殷禾身上逡巡一圈,那种表情几乎毫无破绽,让殷禾好像被什么缠住了,挣也挣不脱,面前如同掀起一阵刀雨,削尽她的面骨,让她无所遁行。
殷禾被她逼得退了两步,怒不可遏地发着抖,“你敢再说一遍?”
席影远比她看到得要具有攻击性,殷禾刚准备与她唇枪舌战,就听见傅斯里的声音。
“殷禾。”
傅斯里和陈常就在不远处,不知道听了多少他们的对话。
傅斯里身着一身黑色大衣,身形极其显眼、矜贵内敛,似笑非笑地遥遥觑着席影。
席影近乎冷然地与傅斯里对了一眼,便转开了视线。
殷禾的表情变了一下,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涌,很快调整了自己,她漾开唇角,脸上恢复温和乖巧的神情,话里有点撒娇的意味,“傅总。”
“席助理说你有工作,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殷禾走到他身边去,声有点遗憾又有点惊喜,“您能来真好。”
傅斯里将手套摘下来丢给陈常,与殷禾说:“不欢迎我?”
“当然没有,您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殷禾连连摆手看起来有些害羞,抱着花走到他身边,“傅先生,谢谢你的花。”
“你喜欢就好。”傅斯里绅士儒雅、彬彬有礼,全然没有对待席影时的冷若冰霜。
殷禾被他的话哄得心酥,全然没注意到傅斯里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自己身上。
殷禾笑得甜,仿佛刚才和席影的剑拔弩张全然不存在,“傅先生,我周五要搬社团,可以让席姐姐来帮我搬一下吗,她说需要请示你一下。”
“需要什么帮助就直接联系她。”傅斯里低头与殷禾交谈,殷禾主动,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殷禾身形娇小,显得十分相配。
“可以跟你借她吗,我担心席姐姐会没空。”殷禾望过来。
“你当然可以随意差遣她。”傅斯里的视线在她身上停驻一秒,接着承诺了殷禾,这样的话相当于直接给予殷禾地位,里面的纵容昭然若揭。
在傅斯里轻慢的语气里,她就像一个毫无用处的砝码,可以被丢来丢去,随意使用。
这句话无异于直接在殷禾面前打了席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