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他喜欢握着她的脚踝, 直到那里发红泛紫。
他对席影是不留情面的, 一般情况下,他希望她越难受越好, 越难堪越好, 最好的是听见她隐忍的哭声。
不过她一向很克制, 被欺负得再狠也能一声不吭, 偶尔哼两声也是在神智不太清醒的状态下。
不过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想把她平静的这面撕开,好好羞辱一番。
他又记起她身上那股朦胧的香味,若有似无地,像菟丝花似的缠上来。
心痒。
此时门口一响,有人声进来,无头苍蝇似的来回踱步,一会儿就接起了电话。
是个很熟悉的声音。
“杨老板,你再宽限我几天,真的,算我何家卫求你,咱们这么深的交情,您宽限我两天,我保证把窟窿给您堵上成吗?”何家卫很焦躁,狠狠吸了两口烟,边说话边吐烟雾,完全没注意到吸烟室里还有别人。
他着急地求着电话对面的人,“别别别,杨老板,我那房子是保命用的,现在不能卖,不是糊弄您,我实话跟您说,我老婆那儿有钱,为了给我岳母看病,她那少说攒了有五十万,她就是跟我闹点脾气,我改明儿就整三十万拿来还给您,不不不...不会不愿意,她要是不愿意那我上手打一顿就老实了!她不敢管我,家里的钱都是我说了算,要是还不成,我把她车卖了,一定给您还上。”
“真的,我再跟您透各底儿,她现在是ATG老总的秘书,可会赚钱了,改明儿我让她给您介绍点门路,那当然了,现在她是,您就行行好,诶!好好好,谢谢您嘞。”
何家卫低声下气地求了好一会儿,电话对面才答应再宽限些时日,挂了电话,何家卫狠狠地啐了一声,咒骂了几句极其难听的话语,之后踩着怒气离开。
片刻动静,门声一碰,聒噪声被隔绝,房间里静了下来。
吸烟室的另一个房间里,一点猩红明明灭灭,傅斯里缓缓将烟捻灭在烟灰缸,烟蒂被捻得极皱。
他抬眼看窗外时,眼里被天际印得雾霭沉沉,烟只抽掉了半根。
*
一出吸烟室,何家卫又恢复成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今晚他接待的是总公司一位华东区总监许智恒,手里资源人脉厚实,项目更是多不胜数。他今天刚从北京飞上海落地,就让何家卫听到了风声,赶紧把人拉来了云顶天悦。
云顶天悦不好进,当初何家卫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成了这里的会员,来这里他有赌的成分,
“电话这么多,何经理是个大忙人啊!”
“不不不,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儿,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刚才怠慢您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先自罚几杯,喝了这本酒,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
这位许总监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直奔主题,“对了,何经理,听说你手下有个人把CAG的项目弄黄了,赔了不少呢,有这事儿吗?”
何家卫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在,接着马上恢复笑容,似乎有些难为情,“对,手下没有管好犯了错,已经炒了。”
“翻译这东西,说小也小,说大呢它也能大,一个项目交到你的手上,就要尽心竭力,出了岔子谁都别想好过你说是不是,这么一来,以后咱们再想和ATG合作就难了。”
“是这么个意思没错,但是许总这个您绝对可以放心,”何家卫替许总倒了酒,颇有些得意,卖了个关子,“老实跟您说,我这里有门路。”
“什么门路?”看何家卫这幅样子,许总来了兴趣。
何家卫左右看了看,才谨慎地说:“我女朋友是ATG股东的女儿。”
“关于和合作上面让她求求她爹多少能说上点儿话,而且,我跟那ATG的傅总,也认识。”
“所以和ATG的合作它黄不了。”何家卫边说着边观察这许总的表情,一边在心里打着算盘。
“哦?”这老狐狸还是不太相信。
何家卫吹得有些飘飘然:“许总,我和您讲的都是体己话,这云顶天悦什么地方,我跟您说,傅斯里傅总就经常来这儿,我之前还和他在这儿吃过两次饭,就是我岳父给引荐的,那点小错误,傅总是做大生意大买卖的,根本就没把那件事儿放在眼里,而且我俩聊得还挺投机。”
许总眼里果然亮了几分,“真有这么回事儿?”
何家卫眼含贪婪,但是外表用和善伪装得极好,见效果快达到了:“没错,但是你说我上次提的项目,上边也没给批下来,我就是想和傅总合作,那上头也不让啊,现在好了,您也是有话语权的,您要是能帮我说上两句话,那岂不是...”
见许总还是没有表示,何家卫加了把火,“我知道你最近也有烦心事儿,现在项目难做,做了也难盈利,这样,我下次让我岳父组个饭局带您见见傅总,我岳父在和傅总关系很好,这点面子他肯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