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她依旧只是这两个字,但是黄立已经觉得满足,每个人都有一扇心门,如果那么轻易被打开,就算不能称之为心门了。
他捏着席影留下的毛巾,上面依稀有她的洗发水味,望着她的背影,轻轻笑了一下。
席影洗完澡,躺下大概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内都没能进入睡眠,翻来覆去间被手机铃吵起来。
她的脑子有些昏沉,没看清名字就接起。
“马上过来。”
冷冷的声音让她瞬间清醒,电话对面就是那个她恨不得剐了的傅斯里。
接着就是嘟嘟的忙音,她看着手机冷笑下。
泼了他的小女友,准备为她出气了是吗?
她把手机埋到枕头底下,被子拉过头顶,难得有一次任性地赖床。
她甚至恨不得把傅斯里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躲到个谁也找不到她的地方。
只不过她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在没有还清所有欠着傅斯里的钱之前,她有本事违逆傅斯里,傅斯里就有本事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她起了床,到卫生间掬了把水到脸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色和神情愈发毅然,她告诉自己:“很快。”
很快她就能摆脱这一切,要努力,加倍努力。
凌晨两点半,席影打的到酒店,进门时,房间里依旧是与往常一样的低温,好像与外面是两个世界。
她不知道傅斯里为什么从来不回家,他好像一年四季都住在这里,从来不用见亲人,不过她也不想知道,她只希望与他的干系越少越好。
她对这个房间有一种潜意识里的恐惧,只要她进去,脑海里就会自动播放当初遇到傅斯里时的一幕幕场景。
席影捏了捏手,看见傅斯里从浴室里出来,只有下半身裹着浴巾,眼神从她身上一扫而过,去倒了杯酒。
傅斯里太精通这种沉默战术了,率先的沉默会给对方数以倍计的压力。
“傅总,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席影把视线移开,她的语气十分公式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退缩。
傅斯里坐到沙发上,喝了口酒,眼神落在她身上,漫不经心的姿态却带着浓重的压迫。
“你迟到了十分钟。”
每次傅斯里有急事的时候,一般只给她20分钟,席影是个十分守时的人,基本不会迟到,今天的迟到也是因为她刚才根本不想来。
“对不起。”她的道歉毫无诚意,甚至有些冷冰冰的,像脱口而出的公式。
好像已经习惯了,每个字都麻木。
傅斯里点头,缓缓道:“脱。”
席影垂眸,她洗过了澡,穿得不太正式,上身卫衣下身牛仔裤,穿球鞋,看起来减龄了不少,像个没出大学的学生。
即便他们之间有过很多次,但这样的场景对她来说依旧很艰辛,每次都像鱼被剃鳞,羞辱一遍又一遍。
她咬住牙,牙床几乎因为用力而发着抖。
这么迫不及待就用为了钟若琳来羞辱她了是吗?
她做了个晋江不容许的动作,全身上下只余下晋江不容许的衣料,然后站在那里。
房间里的冷风吹得她鸡皮疙瘩遍起,她硬忍着。
“看你现在多乖。”傅斯里嘲弄的眼神在她身上逡巡,他竟然笑了起来,“刚才和姓黄的玩得挺开心啊。”
席影冷冷地看着他,即便身上已经不着片缕,她什么都没说。
她和黄立什么都没有,但她也不想和面前这个疯子解释。
这个眼神好像惹怒了傅斯里,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是活生生把她揽腰抱起来的。
被他一碰,席影就觉得腰都要断了。
房间的另一边有一面很大的落地镜,傅斯里把她拎到了那里,席影难受地挣扎着,一手捏住她的左手折在她背后,一手勾住她的头发往后扯,把她摁在落地镜前,强迫她抬起下巴,镜子里的她头发都乱了,抖着喘气。
“看清楚了吗?”
他凑近她的左耳,由镜子里往向她,“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是谁对吗?那我就好好告诉你。两个月你跪在我面前求着我办你,那时候你就像现在这么贱,看清楚了吗?你真的觉得我会一次又一次地容忍你?还是你觉得我不会给姓黄的吃点教训?”
她不知道傅斯里又在发什么疯,即便他觉得自己被挑战了威严,那么刚才在钟若琳面前他已经讨回来了,他到底还在愤怒什么?
席影歇斯底里:“我知道!我比谁都清楚,但你不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无辜?”他笑了,她被傅斯里摁到落地镜的玻璃,脸颊生疼,后面的魔鬼还在继续:“那个姓黄的知道你跪着求我操.你吗?他应该不知道吧?你说他要是看到了会是什么表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