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赎后宿敌们视我为白月光+番外(111)

展开光织造的双翅,飞往罗瑞安之森的天青色机械傀儡;有着亚麻色短发和小小尖尖双耳的少年,微笑着说它们都是你的了;被劈中后颈的侏儒软倒下来,被扛起来塞到机械傀儡巨大的钢铁手掌里。

……我都完全忘记阿尔弗雷德也跟着我一起来到这里的这件事了!

额角冷汗滚滚如下,甚至顺着脊背一点点浸透衬衫。尼禄艰难地挪着视线,被一直在偷偷观察他脸色的罗兰立刻发现,心里当即被不悦覆盖,但脸上却笑得越发甜蜜,声音更加柔软惑人:“你是因为他才这么久没来找我的吗?唔,我知道的,因为侏儒是很稀少的种族,确实比我这样的存在更值得你去关注呀——”

开什么玩笑,侏儒族关我什么事,我恨不得远远躲开阿尔弗雷德,才不会特意为他做些什么,更不会因为他就不来找我养了十三年的罗兰啊!

可我又不能告诉罗兰,我没能及时发现他没有按时回到彼弗罗斯特是因为我要去找玛利亚吧……谁让他也曾为玛利亚神魂颠倒,承诺要永远守护她,成为她的骑士,还把整个罗赛蒂骑士团都送给了玛利亚。

尼禄怔住了。

那时候的我非常生气,被背叛的暴怒烧遍所有思维,令理智当场被愤怒吞噬。那也是我唯一一次被恼怒与愤恨交融而生的情绪所填满,所以即使是到了第十次轮回后的现在,我仍然能清楚地记得。

……可是为什么,我想不起来那一回的结局?

我不可能没有死。要是没有死,就不会再一次回到故事的起点。可我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死的,却一点也记不起来了,记忆深处只留下自己难以置信罗兰会背弃自己投向那个普通人族少女的画面,以及盛烈怒火窜到头顶,眼前一阵又一阵发黑,耳边不断地轰轰作响,神经末梢无端剧痛的痛苦回忆。

我是因为什么,才想不起来那些本应该牢记的过往与教训?

他微微垂眼看向罗兰,银色碎发掩映的侧脸线条鲜明而深邃,眼睛微微眯着,浓黑的眼睫在鼻翼边投下一道浓黑的扇形。

对半精灵这张完美到梦幻的脸,他已经看了现在的十三年,又看过十个轮回的每一年,照理说他应该是相当熟悉。可不知为何此刻他却有种怪异的陌生感,好像自己突然就不认识这个名叫罗兰的、有着一半人族血统的男性精灵。

真奇怪啊。

我不知道玛利亚的魅力到底有多么惊人,能让罗兰愿意为她对付养育他十三年的我。但我明白玛利亚是这一切痛苦的源头,不论怎样我都要——

“哥不用解释,”罗兰逼着自己从那光滑好闻的颈窝和锁骨挪开脸,笑得像个没有烦恼的孩子,软着嗓音腻腻地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要先去把那个敢来纠缠尼禄哥哥的侏儒赶走。等我回来,我们再一起回家。”

不等尼禄回答,他一扬手,森林像是得到命令似的忽然猛烈摇晃起来,枝头立即结出细小的花苞又迅速张开,落下数粒圆滚滚的种子被绵绵的软泥吞没。下一秒,松软的枯黄色泥土里立时钻出无数新绿色的嫩芽,随即飞速地拔高、变粗、扩张,转眼间就长成青绿色的巨大藤条,沿着地面,拐过古树,载着精灵族的王,将他送往森林受袭的现场。

尼禄:“……”

等等,我呢?!

罗兰这个什么都会自己决定,不肯和别人商量也不问别人同不同意的任性脾气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

*

比起听尼禄那相当于狡辩一样的解释,我还是更愿意听听这个侏儒是怎样描述他们之间的关系,即使那会让我所有的冷静都彻底消失,失去理智地毁掉所有——

隐秘的嫉妒犹如炙烤着内心的毒火,罗兰嘴角扭曲地抽动着,伪装出来的笑脸早在转过身背对着养父的那一刻就被卸掉。

他盯着越来越近的机械傀儡,眼底一片深沉,像是没有光泽的翡翠。

——谁都不能接近尼禄,因为能接近他的只有我。

他所有的爱恋与欲望,展示的对象都应该是我。

我就是为了这个,才要把那些向他示好的人统统赶走——

*

阿尔弗雷德阴沉着脸,被其中一具机械傀儡护在坚硬的钢铁手掌中。通过侏儒族的技术打造的秘银眼珠嵌在圆得有棱有角的脑袋上,将四周的情况全部收纳进眼底,投在侏儒如玻璃珠似的浅棕色眼睛前,方便他对它们下令。

外面全是银发碧眼的精灵族,持着树枝做成的弓箭对亚德和埃洛希姆发动攻击,阿尔弗雷德隐约可以听见那些用叶做成的箭矢打在它们身上的噼啪声。

但那些精灵都很弱,他们怎样都打不破这两具机械傀儡的防御,只能绝望地看着它们身上发亮的深红色符文,甚至因为来不及闪避而被亚德或埃洛希姆一巴掌拍中,当场爆出咔嚓咔嚓连续数声和浓烈的成团血花,软绵绵地陷进地面,整条脊椎骨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断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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