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雪已经化了。
师徒二人当即启程返回星洲门。
陈鹤轩将濮雪峰扶上灵舟,最后才去取太阿剑。
当他的手握上太阿剑的剑柄时,剑上的血痕变得更加深红。
陈鹤轩注意到了,只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个剑鞘。是他花了一整天炼出的剑鞘,加持了攻击性法咒,可以最大程度上将剑身封存在剑鞘内。
似乎察觉到陈鹤轩的举动,太阿剑立即震动起来,剑上的血迹也更加暗红。
陈鹤轩当即确定戚玉一定附在太阿剑内。
在魔宫待了七年,陈鹤轩早已洞悉戚玉的一些小习惯。
比如,戚玉最讨厌束缚,讨厌穿得很多,他很不喜欢穿袜子,衣服更是能不穿多少就不穿多少。
陈鹤轩刚被关在魔宫的时候,戚玉还会好好穿衣服,后来相处久了,身上就穿着薄薄的一件,只用腰带拴住衣服,时不时露出胸和腿。
哪怕陈鹤轩曾说过他这样穿很浪荡,他也会很坚持地继续这样穿下去。
曾经有突然闯进魔宫的其他魔,在看到戚玉只穿着薄薄一件的时候,当即认为他是被囚于这的小宠,正要动手动脚调戏的时候,被戚玉直接打伤。
后来,戚玉唯有在外人面前才会正经地穿好衣服,在他面前通常都是恨不得一件都不穿。
陈鹤轩没想到哪怕戚玉变成了剑,也很讨厌这么抵制被束缚。
陈鹤轩越是坚定地要把太阿剑插入剑鞘,太阿剑就震动得越是严重,似乎在抗议陈鹤轩无礼的举动。
陈鹤轩想到自己刚进魔宫时,被戚玉系在手腕和脚踝上的缚仙绳,他当时也是剧烈地反抗,可是得到的是戚玉的拒绝。
于是他更坚定地把剑插入剑鞘。
被插进剑鞘的太阿剑彻底不动了,倒是让陈鹤轩想到了他每次拒绝戚玉时,戚玉总会一副很想哭出来的样子。
陈鹤轩自然没有注意到,他不自觉地翘起了嘴角。
灵舟飞到星洲门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便稳稳地在星洲门的侧峰停下。
陈鹤轩扶着濮雪峰刚下船,便有几个教习长老围了过来。
几人互相拱手问好后,濮雪峰当即问道:“何事如此紧张?”
几个教习长老互相看了几眼,一个上前道:“掌门,扶师姐趁掌门不在,犯下了大错。”
濮雪峰也没想起星洲门里有能打伤长老的女弟子,皱起眉头,问:“扶师姐是谁?”
陈鹤轩说:“师尊,是扶谷风,是十年前那次试剑大会的魁首。”
“是那个女娃啊,我还记得她是星洲门立门以来,唯一一个在试剑大会上取得名次的女人,”濮雪峰这才有了印象,没怎么当回事,问,“她犯了什么大错?”
另一个教习长老上前道:“她先是毁了福源九潭,又打伤了几位大长老。”
濮雪峰皱起眉,见他们也不像是骗人的样子,于是道:“快带我去见大长老们。”
陈鹤轩颔首应下,将巨大的灵舟化为巴掌收进储物空间里后,便和濮雪峰去了百草峰。
到了百草峰,其他长老都身负重伤、陷入昏迷,唯有伤得最轻的青阳长老能起来回答一两句。
濮雪峰让陈鹤轩守在屋外,一个人进了青阳长老的屋子,问:“区区一个女人,都能伤你们如此?”
青阳长老费力地坐起来,说:“那个女人不简单。”
“那日我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濮雪峰语气凝重地问。
“你离开后,陈鹤轩突然暴起,我们怀疑他是心魔附体,”青阳长老徐徐说道,“我们本想着将他困在福源九潭里,谁谁料后来他直接将福源九潭打破。”
“后来,我们追了上去,没想到被他打伤,他也被我们打伤,谁料后来那个女人便来了。”
“若不是我们有许多法器,恐怕也不敌她手。”
濮雪峰深深地“嗬”一句,问:“你们几个大男人连一个小女娃都打不过吗?”
“不,”青阳愤愤地说,“恐怕她已有练虚后期了。”
看到濮雪峰一脸沉思地走出来,陈鹤轩立马迎上去,问:“师尊,如何?”
“鹤轩,如今几个长老和我都无法理事,便将福源九潭和扶谷风的事情交给你处理,”濮雪峰一边说着,一边按住他的肩膀。
“是。”陈鹤轩应允道。
濮雪峰一边和他往外走,一边说:“虽然福源九潭是你被戚玉蛊惑才毁掉的,但是为了你的形象,这件事就算在扶谷风身上吧。”
陈鹤轩立即明白,扶谷风毁掉福源九潭的消息肯定是经长老口中传出,他们将师姐推出来当替罪羊。
他皱眉道:“师尊,我做过的事我自己当,扶师姐和福源九潭的事我都会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