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轰鸣,雨点噼里啪啦地打了下来。
“下雨了,我们走吧!”
姜予乐拉着她的手,跑到楼梯口,借着微弱的灯光,她才发现眼前的人竟是学校近期的热点人物。
“原来我们是同班的。”她说,“你叫沈韵之对不对?”
“你走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被认出来了,她下意识想逃离,不想看见别人指指点点的眼神。
“可是马上要熄灯了”,她不依不饶地看着她,“有什么事的话,睡一觉就好了。”
“好不了,好不了了!”沈韵之忍不住蹲下来,拼命用手抹着眼泪。“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我活着就只会被人讨厌!”
“怎么会呢,你有父母,有朋友,就算被不相干的人讨厌又怎么样,多的是人喜欢你。”
她轻轻拍她的背。
“你信吗?”沈韵之两眼红红地看着她,“她们说我的那些事情,你觉得是真的吗?”
“未知真相,不予置评,我选择不做判断。”
字句冷漠又理智,语气却动人温热。
“我还没真正认识过你,又要怎么断定你的为人?”,她抱着被子艰难地蹲下来,“那就从现在开始”。
“你好,我叫姜予乐”她伸出手,“能交个朋友吗?”
握手的时候,沈韵之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被子很薄,看上去根本没什么重量的样子...
那天晚上,两个人挤在一个被窝,姜予乐才知道,
原来沈韵之的床被人泼了水,湿哒哒的,根本没法睡;
原来她在之前的学校也被这样对待过,受不了才转学到这里;
原来她很早就有抑郁倾向,一直在坚持治疗;
原来她表面坚强,心却再软不过;
原来,有很多原来...
“我们是没办法让所有人都满意的,问心无愧就好。”
这是姜予乐听完她故事后说的第一句话,沈韵之一直记着。
“不过该反击的时候还是要反击的。”
这是后面半句。
现在想来,当时使尽全身勇气才能活下去的沈韵之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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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后,江云铮沉默了许久,他下意识去掏口袋,却突然想起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自从他发现沈韵之不喜欢之后,烟这种东西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她睡得不安稳,没一下子又醒了,江云铮把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紧紧地抱着她,贪婪地感受着她的每一寸气息,恨不得就这样天荒地老。
“反正我赖上你了,这辈子说什么也不让你跑了。”
...
姜予乐深吸一口气,她抬起头,转了转脖子,目光却如被磁铁吸住一般,突然不动了。
只见面前的墙上挂着一幅裱好的字,是用行书写就的《将进酒》。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每一个连笔,每一处勾折,她都无比熟悉。
落款:宋夕。
这是她的笔名。
一刹那,却又百转千回。
师傅说过,有那么一位买家,对她的作品念念不忘,情有独钟。世上岂无千里马,人中难得九方皋,这是一位“执着的伯乐”。
原来,他早就出现在她身边了。
那他知道吗?
他知道姜予乐和宋夕就是同一个人吗?
她的心突然砰砰地跳。
这样的巧合,这样的刚好。
可若是,他又为什么从来都不说呢?
...
“说完了?”
他见她打开门出来。
“嗯。”
姜予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
“我想问你,那个...”
叮铃铃...
桌上的座机突然响起。
“应总,那个尤小姐又来了!”
前台慌慌张张地说。
“和以前一样说我不在。”
“可是尤小姐这回说什么都不听,还在门口和保安争执,都引来看热闹的人了,我们,我们实在摆不平了...”
“我马上下来。”
应许安揉了揉眉心,这个女人真是非同常人,他一次又一次的无视她竟然全当看不懂,这次要一劳永逸才行。
“你刚才想问我什么?”
“没什么,你有事情要处理,我也该回去了。”
她还是没问出口。
...
“我就说表哥怎么次次不在,原来是你们在骗我,还好我这次去停车场看了一眼,车子明明都在!等下我表哥来了,我一定会和他说你们都是怎么诓我的...”
尤京梦喋喋不休了许久,搞得大家欲哭无泪。
来个人,快来收了这个神通吧!
“表哥,你...她是谁?”
尤京梦惊喜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你不是上次视频里的那个人吗!”她突然想起,“难道因为我表哥救了你,你就赖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