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什么法子呢。
他说:“你的东西,掉了。”
好像往昔一样轻轻嗔她:“这样不警觉,还学人家做坏事。”
只是听到“坏事”两个字,他就看到音音白皙耳根,慢慢浮上淡粉。
等音音终于回头的时候,她的身后已没人了。
风轻轻吹动石台上被压住的青帕一角,上面是她最喜欢的那只羊脂玉水滴耳坠。
音音愣愣抬手,果然自己一边耳上是空荡荡的。
在外头遇到了橘墨,橘墨想说话,音音却摆了摆手,走在日光下,她只觉得倦得很,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去想。
她抬头,看着远处轻声笑语的人,轻声道:“没事了,哥哥都有安排的。”
“小姐,你怎么了?”
“我想吃临城那家最好吃的点心,东门婆婆亲手点的豆花,热腾腾的鹅肉包,还有——还有——”
“小姐,你哭了?”
“哦,是风迷了眼。疼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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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陆兄想必见过尚在临城的公主,倒是跟兄弟说说,公主——”
谢家这处有名的桃花园久不开, 结果没想到,这一开又出了事儿。
这次谢老太太是真动了气了,可到底是她娘家那边的姑娘, 不是那等能随随便便打发的。再是动气,也不能不忍着心口闷气给遮掩过去,到底是跟男方议定了亲。
音音随着人群过去的时候,发现竟然是她颇有印象的一位姑娘。
外人都退了, 她顶着谢老太太的怒火跪在地上,垂着头,单薄得好像一片风中的叶子。
最后老太太把拐杖往地上一顿,对她娘道:“你养的好女儿!为了陈家名声,我算给你们留足了脸面!以后就安心在家等着嫁人吧,这门就再也别出了!”
众人哗啦啦跟着老太太走了。
落后的谢念音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位姑娘, 道:“孙伯母, 人很好的。”
这姑娘抬头看谢念音,一张苍白的脸上没有一滴泪。
音音道:“至于孙公子,人你也见过了。”
说完这句, 音音带着橘墨也离开了。
姑娘直到这时才无声落了泪。
这本就是一场局, 她就是老太太选中的棋子。可那位俊美的探花郎说了, 选他的话,就是个死。
“或者, 做孙夫人吧, 孙公子官宦子弟,见过小姐,他愿意给小姐活路。”
可她心仪的, 一直都是眼前探花郎呀。不是为了财, 不是为了势, 那日街头一眼,她就想与这人暮暮朝朝。听到老太太意思的时候,她不耻,可她点头了。
可这人只是淡淡问她:“要死,还是活?”
—— ——
夜幕降临,秦淮上却是正热闹的时候。河岸灯火点点,行人少了,挑担卖小食的反而多了,售卖的对象正是河边船家。
秦淮河上却是灯火连绵,一艘艘花船,红灯高悬,人声丝竹之声不绝。
其中一艘两层花船,被中山侯家公子包下,用作宴客之地,秦淮上好几个有名的歌姬舞女,都被请在上头。
酒过几巡,先还矜持的公子们此时俱都放开了,好些大声嚷着要听最新的曲儿,或品评今夜来的几名妓子。
座中更是好几双眼睛不时打量其中一位,自从年前那场奢华到让诸人瞠目的陆园宴后,这人就一再崭露锋芒。
又是如此清隽俊美模样,但凡换个人,只怕在这样场合都避不开作弄,逃不开算计。
可如今面对此人,就是金陵城内最难缠的公子,也都只敢装模作样试探其深浅,毕竟那位酷爱见血的指挥使大人可是皎如明月探花郎的舅舅。
试探来试探去,这难缠的公子就差把探花郎引为知己了。无论你说什么,就没这人接不上的,话不多,但一开口就说到人的心坎上。
陆子期此时坐在这帮金陵侯门公子中,先头那几个怀着试探的,这会儿都已经眼神迷茫,遥遥举杯,还喊哥呢。
旁边这位侯门公子,本是最看不起寒门商贾人家出身的,这时候已恨不得拉着陆子期的手呼“陆兄”,红着脸差点要掉泪,大着舌头话都快说不清还剖白着自己:
“到底是陆兄,比.....比旁人见事明白,弟.....这一颗赤诚想要建功立业的心,唯.....唯有陆兄一眼识破。”
说到这里,这位侯门公子几近哽咽,摆了摆手,抹脸道:“兄.....兄弟什么都不说了,都在酒里.....酒里,以后但有人与陆兄为难,陆兄言语一声就是!”
一旁赵宏成一来就被人灌得面红耳赤,亏有他陆哥在旁挡了几回,此时突突跳的心才恢复正常,才慢慢看清了船上光景,周遭嘈杂呼喝之声才重新入耳,听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