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个人......”黎曼下意识隐瞒着事情的真相，攥着袋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眼神也低下。樊医生可以说算得上是她的长辈，要是知道是她偷偷跑出来的，估计会指责她的不懂事。
不对！她是光明正大的出来的，为什么她要心虚！
“我以后就住在这里了，我是在这里自食其力的！”黎曼像是在他面前表决心一样，语气中带着一丝的肯定，说完就朝着樊清绥指的方向走去，捏着鼻子就绕过了那一堆垃圾。
樊清绥看着她远去的身影，一只眼眸褪却了黑色逐渐变成了碧眼，他朝空气中做了一个手势，就见空间中仿佛破开一个口，出现一个黑影跪在他脚边。
“君主，有何吩咐。”
“查清黎曼来这里的目的。”下一刻黑影得到命令之后又隐匿于空气中消失。
又见樊清绥朝空中打了一个响指，眼前仿佛被扭曲一般，空气荡出层层涟漪。
从旁边几栋低矮的贫民楼中就陆续出现十几个人跪倒在他面前，路过的人见了也连忙跪下。
“君主安漾！”众人齐声道。
“吩咐下去，三日起身。”樊清绥漫不经心地抬起手，露出手背上黑色的图腾，若隐若现依稀可以看清手背上盘着一条蛇。
“是！”众人应和，再一抬眼，眼前的人早已不见，留下众人低着头，好一会才有几人低声说话，抬起头看向周围确认人已经走了。
“终于等到这天了！我们在这里蛰伏太久了，久到我快记不起我昇国的风景了。”一个面容偏老瘦，身上披着一个破烂的蓝色上衣的人佝偻着腰，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眼眶中激起阵阵泪花。
说话间他猛地扯下自己的上衣，原本瘦弱的上肢变得健硕，原本佝偻的背也变得挺拔，脸上的老态也变得年轻。
“三日后，待我们把这里拿下，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另一个看起来有三四十岁的妇女说话的声音却如同少女般清脆。
在他们身后不知何时，各家各户全站在门口前，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与激动。年幼的孩子趴在父亲的肩头，好奇地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父亲面带激动说道：“我们很快就要回家了。”
尚且几岁的孩子不明所以，追着父亲问道：“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吗？”
父亲眺望着众人聚焦的地方，许久才咧嘴道：“我们是昇国人，不是月鲜人。”他的手臂上缓慢延展出一条黑红的网状，汇聚成一个图腾：正张着利牙的蛇头。
同一时间，各大地方纷纷在上空中放起了烟花，在街上行走的人还以为是附近生了喜事，驻足观赏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天下分为多国，其中独大的两个国家便是昇国、月鲜国，两国相互对峙，积仇已久。
走进深巷的黎曼突然就看到很多人驻足门外，仰望天空然后做出祈祷的手势。
“对着烟花许愿？这是什么新的习俗？白天放烟花也太不好看了吧。”黎曼小声嘀咕着，但双手也不自觉合起，仿照着旁边人的手势将手贴在鼻尖，默默地将自己的心愿送上。
许完心愿后，黎曼一睁开眼就看到周围的人带着一股莫名的眼神看着她，像是琢磨不透的感觉。
黎曼没有过多理会，转身就撞上一个几乎要亲到她脸上的姑娘，这个姑娘长的倒是很清秀，就是脸上长了些许麻子。
“我叫何苗苗，你是谁啊？是住哪的？我怎么之前没见过你啊？”那位姑娘手背在身后，探头看着黎曼手中的袋子，誓要将那个袋子盯出个洞的架势让黎曼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呃......黎曼，我今天刚来的，就住在前面不远处。”黎曼把手上的袋子藏在身后，里面都是衣服，一直被盯着也怪不好意思的。
何苗苗却没有一丝冒昧到对方的感知，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走在黎曼的旁边为她介绍着这边的情况。
“我真是搞不明白你们这些富人的世界，明明就很有钱去过想要的生活，却偏偏喜欢来到贫民窟这里生活。”何苗苗蹦蹦跳跳着走在前面，回过头对她吐槽道，说着间眼底染上了许多不解。
你们？黎曼抓住了这个字眼，心底暗暗琢磨起来，嘴上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套话。“除了我，还有其他人来这里住？”
何苗苗脸上忽然勾起笑容，眼眸微微眯起，“你先让我看看，袋子里装的是什么，我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告诉你。”活生生一副狡猾的样子。
恰时，一股风吹过黎曼的脸庞，略微带着水汽扑在脸上。
下雨了。
天边聚焦着一层遮天蔽日的乌云，随着风的吹动，乌云快速地移动着自己的脚步，所过之处全都是肉眼看见的豆大般的雨滴狠狠砸在地面，溅起地上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