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俯头:“……已经很麻烦了。”
对别人而言大概没什么,但对于总要倒霉的人来说简直是灾难——永远觉得,他们还是尽快离开青龙的视线比较好。
刹那说:“我们先去通知父母亲,离开的时候会来告知你。”
晴明笑着点头:“那就去吧。”
等她们离开后,青龙在晴明身边的角落里出现:“要走了吗?”
“肯定要走的。”晴明摊开文卷开始解决手头的工作,看似漫不经心地随口询问他,“有没有留恋的感觉?”
青龙理所当然地回应:“没有。”
“我觉得你们至少应该产生一点特别的感情吧?”
“我们神将不需要多余的感情。”
“你这么说的话,六合会伤心的。”
“别拿我和他比,何况他有什么好伤心的?”
“你就不能稍微委婉一点吗?”晴明提笔缓缓写字,由于正在分心,就把语速放得更慢一点,“世上有那么多的人,有的你一生都不会认识,有的你一生只见一次,有的你一生只见有限的几次,相处非常短暂的时间。这些与你擦肩而过的人,在他们离开后,你就再也见不到了,不管有多思念,都不可能再相见。”
“……”青龙相当不爽地眯起眼睛皱起眉头。
晴明似乎没料到他会产生这个反应,好奇地侧过头看他:“怎么了青龙?”
天后出现:“可能他想起你也终究会离去的事实。”
“……”青龙环抱双手,怨气蓬勃地看着晴明。
作者有话要说:
第47章 永远
晴明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流露出非常想笑的神情:“原来是这样吗?太敏感了吧?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别为了这种事情生气嘛青龙——”
“……呵。”青龙侧过头并隐身。
晴明感觉他正走向门外:“青龙?”
青龙不回应。
晴明再呼喊:“宵蓝?”
青龙的气息消失。
晴明收回目光继续写字:“这么大年纪了,脾气还像小孩子一样。”
“这是没办法的事,太阴年纪和我们一样大却一直是小孩子。”天后在晴明身边蹲下来,随后轻声说,“青龙的体内,似乎沾染了妖怪公主的一部分灵魂。”
晴明也许早就知情:“这样啊。”
天后也消失:“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与父母亲商量后,永远与刹那决定停留到傍晚再出发。
彰子给她们送了驱邪的香料包,她们找不出有意义的东西,就拿剪刀薅了父亲的一撮毛,把它编进手环里面送给彰子。
到了傍晚,她们依次去和晴明昌浩告辞。
随后刹那对永远说:“要不要单独和青龙大人说一声?”
永远轻声回应:“我想所有式神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刹那:“那不说也没事。”
青龙忽然在后方的廊庑下现身。
“……”永远闻到气味并停下脚步。
青龙倚在柱子上,冷淡地开口呼唤她:“喂。”
到这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位公主的名字。虽然依稀听到周围人提起过,但他从没放在心上。
永远转身告知:“青龙大人,我们要走了。”
“我知道。”青龙没有正对她也没有看她,左眼被遮挡在披散下来的碎发中,只是过来告诉她一件事,“我叫宵蓝。”
永远愣了一下,浑然不觉得告知真名有什么特殊的含义,随即尴尬地眯起眼睛笑道:“啊,这样啊。”
青龙:“……”
刹那侧过头呢喃:“无情。”
永远瞥了一眼刹那,好像觉得自己哪里不对,连忙热情地挥手:“那个,很高兴认识你,你是个好人,我觉得我应该不会忘记你。”
“……”青龙俯头并离开立柱,迈步向永远走过来,摘下了自己脖子上的绿色勾玉项链。
这是他与生俱来的东西,从他应人类愿望诞生之刻起,这个象征圣神的装饰品就挂在他脖子上。
他站在永远面前,将这串项链挂在永远的脖子上。它在青龙脖子上只是一条正常项链,戴在永远脖子上,却长得一直垂到了胸口下面
永远俯头看沉甸甸的项链:“这个很漂亮,但太贵重了请别送人……”
“给你。”青龙松开手,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随即隐身消失。
永远只能对他的背影挥手示意:“谢谢!”
她们返回房间门口,与已经准备出发的父母亲见面。
“……”杀生丸的目光落在永远的项链上,“这是什么?”
永远笑着解释:“是青龙大人送给我的。”
“……”杀生丸相当不喜欢地抿着嘴,但考虑到永远不会再和那个式神见面,也就挪开视线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