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圈子里,他叶慎独要是说自己是第二,就没人敢去挣第一。
看不上他?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到底来做什么?
不可能只是旅游。
“那……”
姓刘的还想说什么,叶慎独已经按掉烟,望向了大堂。
女人找到了落座的地方,她身上那条材质独特的百皱裙像伞一样打开,几乎铺满整个小沙发,裙子上的图腾栩栩如生,神秘又独特,而她整个人也白得像璞玉,如同旧时圣女。
此时,她正低着头,用糖果纸专心致志地叠着什么东西,安静,与世无争。
但叶慎独记得,一个小时前与她擦车而过时,她眼底爆出来的冷意。
那骨子里透出来的倔,使她整个人像冰冻玫瑰,封于冰中,妖艳,晶莹,能看,却不易获得。
是么?叶慎独不由一笑,在万众瞩目下站起身,淡淡道:“各位玩着,我出去一下。”
第2章 这男人是真好看
“拿房卡给这位小姐开门。”
说话的人语速适中,音调轻轻浅浅,像红叶林上拂过的秋风,衔着淡淡的随意。
时光还没抬头,从听见有脚步声过来,她就预感会是那个人。
掀眸一看,果不其然。
时光坐的地方是楼梯侧面的小沙发,只消微微仰头就能看见那人纯黑色的裤腿和上楼的脚步。
叶慎独上了两三阶,又缓缓顿住,侧头看她的眼神依旧笔直不带任何婉转,自然而然就问:“小姐名字。”
两人中间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他居高临下。
时光发现他的睫毛长而向上微卷,眼头自带提亮,漆黑的眼珠犹如自带美瞳,还有卧蚕和双眼皮,真是远有远的看法,近有近的魅力,难怪总给人一种痴情又多情的感觉。
有个想法直冲脑门,那就是成年人之间的你来我往,对视超过三次,现在又问名字,心里想什么基本已经昭然若揭。
时光似笑非笑,没答。
叶慎独目睹她的神情,不掩饰也不解释,颇有耐心似的,又说:“你说那是你侄女,怎么证明呢?”
前台姑娘本来已经拿着房卡过来了,听见这句话,又停了。
“你是老板?”时光问。
他没回话,但前台听见吩咐,已经转身去拿房卡了。
时光琢磨着,目光看进男人的眼底,却被他眼里深厚的屏障挡了回来。
她没所谓一笑,站起来说:“时光。时间的时,光阴的光。”
前台姑娘赶急跑去电脑上查入住女孩儿的身份证,女孩儿名叫时间。
一个时光,一个时间,八九不离十的一家人。
“时光,”这边,叶慎独悠悠然念着她的名字,缓缓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时光望向他,咬了咬下唇,说:“我不太喜欢别人居高临下跟我讲话,你能下来吗?”
叶慎独听完,只是淡淡一笑便走下台阶,然后从前台手里接过房卡,转身亲手递给她。
“这样可以吗?”他很高,站在时光面前微微偏头,定定地看着她,声音近在咫尺,磁性中裹着点清凉。
不得不承认,这男人是真好看。
时光的视线落在他拿房卡的手上,看清了那枚扳指,确实是沉香木的。
她不太懂古玩,只能看出那东西有些年头了,上面甚至有几道与原纹路很违和的勾痕。
神奇的是,尽管扳指有瑕疵,戴在他手上却毫无违和感。
就像武士身上的刀疤,军人身上的弹孔,都象征着他们曾战功赫赫或者九死一生。也许这枚沟壑纵横的扳指,就是戴它的那个人某个时刻的象征。
究竟是战功赫赫还是九死一生?
时光无暇顾及,她伸手去接房卡时,刻意避免跟男人有肢体接触。
刚好,对方也不落俗套,彬彬有礼地松了手。
“谢谢!我还有事,得先走。”
时光莞尔,敛下目光从他身旁经过,裙摆碰到了他的西装裤脚,很微妙。
听见背后有声极低的轻笑,她没有回头。
——风月场上的眉来眼去,寻求的不过是一夜放飞灵魂的醉生梦死,懂的人都懂。
如果时间地点都允许,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更何况这应该是个不错的ONS。
时光用房卡直接刷开403的房门,里面的一男一女远远地坐在阳台的沙发上,是在等她。
打完那通电话后,料定他们不敢再逃,时光才有恃无恐在大堂耗时间。
那句前台姑娘没听懂的话翻译过来是:“你敢再跑,我就告诉你那酒鬼爹,让他亲自来请你回去。”
这话果然有震慑力,时间最恨最怕,也是最无法摆脱的,就是她那酒鬼父亲。
房间很大,大床摆在中间十分显眼,床上铺着洁白柔软的被褥,看着还算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