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时光不哭。除了那个形同于无的名分,其他我都可以给你,别闹了好不好?”他哄道。
“叶慎独。”
时光喊他,悠悠然道:“你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我不信,你会一点都感受不到。”
男人目目不转睛看着她。
她的声音轻如微风:“我爱你,早已破绽百出。虽不该,但情难自控……”
只要你愿意靠近一点,风翻的焰火便会燎原。
只要你愿意靠近一点,我眼中那十万里青山,都会为你载满思念。
更为煽情的话,她没能宣之于口。
因为那句”我爱你,早已破绽百出,虽不该,但情难自控。”
叶慎独瞳孔一震,失了言语。
他曾猜测过,但想着以她这样的性格,不太可能。
见他怔住,她继续说:“否则,我又怎么会明知你明天就要订婚,还跑来自取其辱。”
“我时光孤零零来到这世上,又孤零零长这么大。本以为足够坚强,却被你撕开外壳,窥探到了内心的柔弱。我动了真心,我坏了游戏规则,所以,我只能喊结束。”
叶慎独拉着她的手,不知是谁在颤,两人都在抖。
他说:“别这样时光。”
她问:“白茵为什么出局?是她贪得无厌,还是她动了真格?“
叶慎独静默不语。
她自问自答:“叶慎独,别自欺欺人了。你可以容忍女人耍小脾气,但你绝不会留一个企图跨过界线的女人在身边。因为,你的心里,融不进一丝真情实感。”
月色橙静,黑夜不语。她的话在空气中震耳欲聋。
他有游戏人间的资本,也有博学多闻的气度,习惯主导别人,即使是男欢女爱,他也一定要做掌控方向的那个人,不被束缚,不被支配。他的薄情,是刻在骨子里的。
“我喜欢你,爱上你,所以,不能忍受你跟别的女人洞房花烛夜,这样说你明白了吗?”时光再次开口。
“时光。”叶慎独握着她的手,目色复杂。
游艇即将到达初始位置,时光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离,道:“你有你的远大抱负,我有我的小小心思,既不同路,我们……便回到彼此的位置。从此山高水长,你做你的富贵梦,我做我的漂泊魂。”
叶慎独看了眼自己空了的手,陷入无边无际的沉默。
不知道他在心里想什么,仿佛过去一个世纪之久,才转眸看她,暗哑着说:
“若真如你所说,我确实给不了你想要的。希望你能……早日忘记一切。”
希望你能忘早日记一切。
忽而间,心如刀割。她做的梦,彻底醒了。
这句话之前,她站在清醒与麻木的边缘,不能堕落也不能解脱。甚至还抱有一线不甘心的幻想,毕竟,她第一次同人煽情。
而这句话之后,她彻底心如死灰。
曾经有几瞬,她自以为是地认为,在他心里,她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特殊。
如今看来,不过尔尔。
他这样身份的人,注定不会为任何女人驻足。
船到岸,司机催促,说很晚了。
这时候时光才注意到,确实很晚,街上的行人都走完了。
叶慎独还坐在她旁边堵着,没有起的意思。
再看向他,恍如隔世,时光的视线照进他眼底,说:“希望你权衡利弊过后,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希望你权衡利弊过后,能得到你想要到的一切。
他喊她得名字,瞳孔黝黑如墨。
她凉声道:“让一下。”
叶慎独问:“你住哪里?我送你。”
“这就没必要了吧?”
她起身,直接从他脚上跨过去。
时光前脚上岸,他后脚跟上来。
她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过不多时,时光听见有车跟上来,匀速行驶在身后,是叶慎独。
她目不斜视,忍着疼痛一言不发地穿过街道。
不能回头,但凡回头看他一眼,都是她活该。
十月的秋风,不足以让人觉得冷,但是凉,时光抱紧胳膊,故意拐进了一条不是她酒店方位的巷子。
那巷子不能过车,几分钟后车子离开,叶慎独在飙车,像是发泄,响声嗡鸣。
确定他走了她才走出巷子。
秋风起,落叶归根,又是一年秋。
上天怜惜,派月亮照着她直到住所。
时光不曾休息,买了当夜回北京的票,提上行李箱,打车飞速离开。
十个小时的机程,她什么都没想,但也没睡。
她是如此迫切地想要搬离那间四合院,刻不容缓,一分一秒都不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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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国他乡的KTV内,单身派对的歌声从头晚十点一直唱到次日八点,一众兄弟累趴,叶远之的嗓子在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