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丽组织团建那次,姓黄的没去,其余涉事的成员也都被开除了。所以公司上下现在除了知道时光跟叶家大小姐关系很好外,并不知道她还跟叶慎独有关系。
没过多久,又有人说:“弱弱问一句,叶家二少,帅吗?”
“巨帅!巨清冷!人很高,穿得比明星还时髦。”黄经理激动道。
“人间妄想型啊……有钱有势人还帅,结婚了吗?有女朋友了吗?花心吗?”
“婚肯定没结,有没女朋友不知道。”姓黄的说,“花不花心就难说了……我刚才说的那个朋友的朋友,就曾跟过他两个月。”
安安又碰了碰时光,时光面无表情把头转朝窗外,听他们继续喋喋不休。
“经理快说说,这位叶二公子对那女的好吗?”
“好不好不太清楚,”黄经理说,“我也只是在米其林餐厅遇见过他们两次。”
“那,你这位朋友的朋友现在还跟他没?”
黄经理说:“没跟了,前年年底就出局了。”
“那女人到底是谁啊?我们认识不?”
“害,一说大家都认识。原来只是个小网红,算是有点姿色那种。跟了叶家二少后,就借他的关系当上了某著名导演的女主角,然后凭这部电影一炮而红,迅速位居一线。”
“啧,看不出来,银幕面前挺小白的,没想到是这样上位的,有点手段。”
“不简单不简单。”
“前年,网红?一部电影就获奖无数位居一线?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啊,我也知道了。”
“我好像也知道了。”时光在众人你一嘴我一句的声音里轻笑一声,抱紧双臂继续睡觉。
黄经理叹了口气:“我听我那朋友说,出局的时候那女人可伤心了,闹得叶二公子龙颜大怒了才消停的。”
“钱没给够吧?”
她说:“也不是吧,可能动着下情了。我就是觉得,这些富家公子能有什么真心啊。无非就是觉得一时新鲜,玩玩儿罢了。”
一个男同事说:“我倒是觉得,玩就玩儿呗,大不了一起醉生梦死。况且,女方又没吃什么亏,事业有成,名声大噪,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你这大直男。”黄经理说,“要是女方动真格呢?”
“害,这年代,谁把谁当真。”
谁把谁当真……时光在议论声里睡着了,直到飞机落地才醒来。
助理连看她无数次,脸上的表情一波比一波沮丧。
“还没死呢,就哭丧了?”出站口,时光打趣道。
“老大,我是觉得……”
“少操点心大姐,”她暼她一眼,“我你还不了解?”
了解。一个独立的,清醒的,热爱大风和烈酒,也爱孤独和自由的人。
但她好像……在这座大都市里迷了路。
出站口外站满了接机的人,不用想都知道是同事的朋友家人、老公或是男朋友之类。
时光谁都没看,拉着行李箱就往外走。
以上,她都没有。
安安在路边打到出租车,问她要不要回宿舍住几天。
时光正要开口,身后就响起了按号声。
是杜叔。
人多车堵,她空站了片刻,最终还是转身上了那辆迈巴赫。
“少爷出差要晚上才回来,特地让我来接时小姐。”车上,杜叔侧头对她讲。
时光没什么表情地笑笑:“我知道,昨晚他跟我说过。”
回到南苑,一进门就闻到扑鼻花香。
离开半个月,她种的月季全开花了,新的枝丫还在不断扩展。比起之前,边上多了好几个架子。
“这些木桩是少爷新加的。”杜叔说。
时光没接话,上了台阶,进客厅,同正在摆餐具的宋婶颔首一笑。
只有她一人吃饭,菜品依旧很丰富。
“怎么瘦了?”宋婶在一旁心疼地问,“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那些饭菜没婶儿做的好吃。”时光圆滑道。
那厢哭笑不得,“你这孩子,那也不能因为这样就不吃呀,瘦了我们阿慎该多心疼。”
他倒是说过会心疼她,可就是不知道是哪种心疼。
吃过饭,时光把买的蒙古包样式的首饰盒和羊脂玉城市杯分别送给宋婶和杜叔。
可能跟性格有关,住进南苑这么久,她对他们一直都是尊重但并没有多热络,突然能收到的礼物,两位老人表示很意外,也很开心。
剩下的那套宝尔汉塔造型的茶具,时光则连包装一起扔进了茶室,那地方并不显眼,不刻意找跟本发现不了。
处理完这些,她才踏步走上二楼。
推开房门,一切如旧,她的东西和他的东西仍旧整整齐齐地摆在里面。
卧室窗户开着,窗帘微荡,清风吹了缕阳光在洁白的双人枕头上,泛着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