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是摄政王,那人吓得腿软,身边人扶住才哆嗦道:“小人有口无心,有口无心。”
戚映雪却也是心下赞同那人之言,心中愁的只想抓头。晚间回去与人商量组织,一大群人早起晚睡识字念书堪比春闱。
每当下午课程结束后戚映雪便带着一群人将燕非凌教的课本通读一遍,如此下来过了两周,众人都逐渐熟识了那些字,不懂的询问之下也都明白了意思。
当大家再次看到燕非凌授课之时,一个个精神抖擞,壮志在心。
燕非凌倒是挺意外,又读了一遍新课程,见着个个都是期待模样,便点了一人询问:“犁是耕地的农具,是由在一根横梁端部的厚重的刃构成。你且说说那刃的作用。”
这人自小耕地就用犁,开口答道“用刃翻土。”
“为何用刃翻土?刃为何用铁制成,不用木削,或者铜?若用两根刃是否会更好?”
听得一连串问题,那人立马卡克磕巴道:“小的只知这犁的做法,却不知为何这般做…”
燕非凌一笑道:“这便是你等来此学习的原因。”说完看向其他人问道:“可有其他人知晓?”
第13章
这回一群人垂头,目光躲闪。戚映雪知道其中原理,却不愿出这风头,只是心中发愁这般下去如何是好,他无奈的看着窗外,目光神游虚空。
晚间课后戚映雪又领着众人读了一遍课本,突然想起屋里的月季即将开花,他早前便叫了冯嬷嬷带去那人府上已做答谢。
他匆匆出门,却见燕非凌站在窗外见着他戏谑道:“还是特使聪明,不过短短几日便教得这群人识文断句。”
如今两人身份,戚映雪便行了弟子礼,开口道:“多谢王爷夸奖。”说完便想离开。
燕非凌却又问道:“孤今日见特使心中忧虑,所谓何事?可是孤讲的不精心?”
戚映雪脚步一顿,想着趁此机会若能改变对方授课方,也是好的。便开口诚恳道:“王爷念得极好,就是其中很多缘由我等不明就理,若能清楚明白最好不过了。”
燕非凌双手环抱淡淡道:“孤农耕之事却不如特使,然孤手中有能解决特使不明之处的典籍,特使这如何是好?”
戚映雪陷入沉思,半晌商量道:“不若王爷有时间,我便前来与你商议讲述可行?”
燕非凌偏头看了一眼对方,开口无可无不可道:“可。”
戚映雪松了一口气,只是他要多受些累。两人说完,他便匆匆跑回屋中,见那一排月季颜色艳丽,花苞却不大,他便挑了最大的一盆装好,拿到国子监西南门,见着冯嬷嬷等了些时间,便嘱咐早些回去路上小心等。
冯嬷嬷还纳闷,回头便见着燕非凌出来,便笑道:“公子感念恩公,便培育了一盆月季让奴婢带回府中送您。”
燕非凌却是有些讶异,便叫下人拿到马车上,又叫人去雇了一辆马车送冯嬷嬷回府。
待他到府上以后,便叫人把那盆月季放到书房,看着花苞不大,又听杨晓说前些时间是栽培,也能猜到戚映雪心中所想。
他叫王舒德备水沐浴,今日皇宫国子监两边跑有些疲惫,加上六月天热,身上出汗难受。
待他解开衣袍躺在水中,闭眼细细思索把戚映雪来南燕之后的事情串起来,又想起初见那日对方被人拉扯窘迫模样,以及后来偷听被他发现时假装镇定的神情。
他不禁伸手摸向腰间,突然眼神一厉,伸手从浴池边凹槽抽出一把短剑急射而出,定在房门口即将进入的王舒德眼前。
王舒德吓得一动不动,见燕非凌却已经起身,头发打湿披散在背上,露出腰间刺青赫然是三个字:戚映雪。
王舒德自知犯了王爷禁忌,上一次有个丫头不按规矩送水,当场被王爷射杀,然见着那几个字他心中一跳,原本只以为是一时兴起,如今却发觉事情远不如他想得简单。
王舒德定了定神开口道:“王爷,宫中派人请您进宫,宫人在门外候着。”
燕非凌穿上衣服,开口淡淡道:“下次记得先敲门。”
王舒德额上冒汗,他伸手便想敲门来着,谁料没对方手快。
且说戚映雪因听得燕非凌那般提议,回到屋中便开始翻书写出他的理解,又把书中列举农具改革变迁一一对应,备注上改革优劣。又花了几月时间找了材料将那些农具一一打磨做出。
晚间见他如此用功刻苦,本遇睡下的许音才又揉眼起身,打着呵欠坚持看了两页,实在受不得,头一歪便睡过去。
待戚映雪放下笔,见许音才睡着,便拉过被子替他盖上,也回到床上休息。
这段时间他所做农具记录颇多,第二周周二冯嬷嬷送了午膳过来,他便放在座位,回屋去拿忘记的手写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