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赌你这河水会不会倒流吧,你先选。”风吹尘笑着随口说道。
“哈哈哈!我的河水从来没有倒流过!我赌它不能!”
红发男子抚肚大笑,随即机警的看了看风吹尘旁边的廉白,补了一句,“你们不许动用法术,不然就是耍诈玩儿赖,要算我赢的!”
“好啊,我们都不用法术,我赌今日你这河水会倒流三百里。”
赌约已定,风吹尘笑着拍了拍廉白的肩膀,“常闻’鲸吞’一词,倒从不曾见过,今日可否让我们开开眼呢?”
“自然是可以的。”廉白真君也笑起来,他上前几步踏入奔涌的河流中,摇身一变,化出一尾长鲸。
长鲸的嘴比河道还要宽阔,它张开大口,对着河水一吸,上下河道中的水便被它吸入了口中,上游河水加速流动,下游河水流速减慢,紧接着开始倒流。
眼见河水倒流,河伯大怒,“啊啊啊啊!我的河水!你这畜牲快快住口!”
他想要冲上去打杀,被风吹尘一只手控在了原地。
这位“万叶迷城”的主人看起来还是笑眯眯的,“迷城的规矩你知道,赌输只会继续留下,破坏赌约可是会死的。”
河伯的怒火被浇灭,他惊恐的望着面前的迷城主人,磕磕巴巴的道了歉,然后,苦着脸看着那头长鲸将河水吸到几乎干涸。
终于,鲸吞之下河水倒流了三百里,廉白真君以他无底洞一样的胃,为谢荷翁赢得了三千年寿命。
他们离开河流时,谢荷翁坐在螣龙背上还没回过神来,他喃喃出声:“真君,我这就增寿三千年了?”
风吹尘看他那呆样,好笑的摇了摇头,“是啊,不过还不够,万界经历一万年走向衰亡,我给你谋一万年寿命,且看你能不能扭转乾坤。”
风吹尘第二个找的,是一座碑石。
那碑以一整块黄玉雕成,旋龟负碑,碑上书“天门石”三个字。
“此碑原本放在升仙台,每一位飞升的仙家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它。”风吹尘指着碑石,神情莫名。
那碑下压着的龟听见声儿,开口骂了娘,“你又来?这次又要骗我多少光阴?我不是跟谁打赌进来的,我就是倒霉被你捡到,你不能拿我当那葵菜一样一直割吧!”
“你长生不死,让一点光阴又如何?我偶尔来找你,也是怕你寂寞啊。”风吹尘清咳一声,压下喉头笑意。
“我不寂寞!你不来我就好的很!我就是个哑巴,不说话我看你怎么诈我!”
驮碑的龟一句吼完,把脑袋往壳里一缩,闭眼装死。
糟糕,割太多次,葵菜生气了。
在同伴的注视中,风吹尘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犯了难。
他想了想,干脆把这个难题甩了出去,他以密音告诉谢荷翁,“我可以从这旋龟身上为你讨来七千年,不过现在他不开口,我没法激他打赌,这次你自己想办法吧。”
谢荷翁听完这话,眼角去瞄廉白真君,见他神情如常,便知道这话只是对自己一人说的,这恐怕是风城主的考验……
谢荷翁定了定神,绕着石碑转了起来。
这碑高越一丈,龟壳的高度到人的腰际,碑石与龟背之间有一条不明显的分界线。
“这个碑和龟不是一体的吗?”谢荷翁扭头问风吹尘。
“不是,这旋龟为恶后被镇压在了碑下,别看碑小,它由十座高山化成,沉重无比,这恶龟被镇压了几万年了。”风吹尘倚靠在螣龙上,闲闲开口。
谢荷翁想了想,对旋龟说道:“我见过其他的旋龟,他们现在居住在神乡,带着神令下凡时威风极了,连麒麟都不敢怠慢他们。你被镇压了几万年,一动不能动,你想不想站起来走一走呢?”
旋龟探头,张口道:“我这禁制是老神王下的,当今世上谁能解开?你莫要诓我。”
“我不能解开禁制,但你信不信我能让你能爬起来?”
旋龟嗤笑,“我不信!”
他反驳完,才惊觉糟糕,他怎么就不小心应了这小子的话呢?
他一面懊恼,一面又想,倘若他真的能叫我爬起来动一动,哪怕打赌输掉,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天晓得,他在地上趴了多少年了?
风吹尘适时开口对旋龟道:“信与不信,你选了不信,若你输了,七千年寿命归他。”
赌约确定,风吹尘这才好奇的问谢荷翁,“你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摆脱重压爬起来?”
谢荷翁不答反问,“如果我撬起石碑,这为恶的旋龟会不会跑出去闯祸?“
“有我和廉白在,它跑不了,你只管施为,让它动上一动!”
谢荷翁用的法子,简单到让妖发指,就是一个杠杆。他让廉白真君以冰凝成长柱,长柱恨不得戳进云端去,然后,找来足够坚硬的支点,把冰柱伸到龟壳下轻轻一戳,再让廉白真君化成原形把杠杆的另一端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