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过之后突然想起来一件正经事,凝神道:“刘太监,你跟着朕多久了?”
“陛下登基之时老奴就跟着您了,已有一月。”
墨钥道:“那你一定知道朕和漂亮皇后怎么认识怎么相爱的,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把你知道的都给朕说说。”
墨钥精神了,端正坐姿一副准备乖乖听话的神情。
说起这个,刘太监也来劲儿了,手舞足蹈道:“陛下和皇后的相识那可真是非同凡响,让人提起就忍不住惊叹:皇上真乃勇夫!”
还比了一个大拇指。
墨钥忍不住抬脚踹了他一脚,“捡重点!少修饰!”
刘太监索性不夸张修饰了,迅速直接道:“您还是王爷时,第一次见到皇后娘娘就把人推进了廉亲王府里的静心池里头,让皇后娘娘烧了一天一夜。”
三句话,不多,但是信息量有点大。
墨钥张着嘴,长长地啊了一声,万分惊恐不可思议。
“朕以前是不是眼瞎?还是脑子有问题?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毛病?”
不然怎么可能推那么一个大美人进池子里摔得一身泥水?
“陛下无论是在王爷还是皇上时期身子都是康健的。”刘太监如实说道。
“那为什么?”
“具体原因至今无人知晓,只是那之后陛下回了府就茶饭不思,日日梦里喊着皇后娘娘的闺名,于是您爱慕皇后娘娘的事情传得人尽皆知,后来您索性日日上门拜访,两年后皇后娘娘终于答应嫁给您。”
墨钥若有所思。
所以漂亮皇后这是被他的诚意打动了?不对不对,漂亮皇后那么美,怎么可能缺乏有耐性且坚韧的追求者?
只是看这刘太监也是个一知半解的,问他等于白问,墨钥苦恼,不弄清楚皇后从前怎么看上他这件事,他该怎么让她看上现在失忆的自己啊?
毕竟刚才漂亮皇后眼里的嫌弃那是真真儿的,要休他也是真真儿的。
入夜,他命人摆好仪架,大摇大摆地到了坤宁宫。
没想到人刚踏进宫门,看见里头郁郁葱茏的参天银杏,顿觉后脑一痛。
刘太监忙抬手搀着他,墨钥捶打着头问道:“这棵树好熟悉,朕以前经常爬上去?”
“皇上从前日日留宿坤宁宫,自然对这棵银杏眼熟。”
“不对不对。”墨钥推开刘太监,一个人走近那棵银杏,不自觉摸了摸厚实的树干,脚下一点,掌心覆盖着树干一用力,转眼间他就跃到了两根粗壮的枝丫之间。
粗壮宽大到什么地步呢?看看他现在能在枝丫上躺走自如就知道了。
墨钥很惊讶,他刚才不是主动上来的,而是身体不受控制自然而然就上去了,仿佛他以前经常这样一般。
啊!他想起来了,他确确实实经常来这棵树上,好像还不止他一个人。
晚风拂过,银杏树叶被晃得哗啦啦作响。
哗啦啦作响…………
稀稀疏疏的场面在眼前划过。
衣曼妙女子在结实的树枝上起舞。
身轻如燕。
一想到刚才脑子里划过的场景,墨钥心心里就乐,那肯定是真的!
树上居然也能跳舞。
漂亮皇后…………
墨钥跳下银杏树冷静片刻后,遣退众人直奔坤宁宫殿内走去。
他现在很想见他的皇后。
推开门,程凝织正半倚在美人玉榻上低看书,听见推门的声音,头也不抬便道:“你来做什么?”
美人配美人榻,夜间烛火微摇,美人细手伴烛悠悠闲读,当真令人心醉。
“天黑了,朕要和朕的妻子睡一块儿。”
墨钥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这一刻的凝织很温柔,好似谪仙。
他跑到她跟前。
既然是夫妻,同榻而眠应该是可以的吧。
距离越来越近,就在鼻尖触碰到鼻尖,墨钥即将一吻芳泽时,咚的一声,被人狠狠推倒甩翻在地。
“干什么啊?!”疼死他了,墨钥揉着屁股,一脸痛苦。
不过这一摔倒是摔醒了,他刚才情不自禁差点就犯错了。
程凝织慢条斯理地坐直身子,整理好衣襟,睨了他一眼,“白日说好了,唤我凝织,还有,对我时自称“我”。”
墨钥不解,改自称可以,可是为什么不能叫妻子,一脸无辜,问道:“你是我的皇后我的妻子,叫你娘子妻子怎么了?”
程凝织哽了一下,眼神亮了亮,“你想起来了?”
“刚才看见那棵银杏树,依稀记得那么一点点。”
墨钥想起来刚才程凝织的话,改口道:“凝织,你跳舞真好看,嘿嘿。”
程凝织脸一红,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正了正神色道:“闭嘴,再说今晚睡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