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意,只希望能够安然活下去,他日哪个兄长登基后寻个地方归隐就是。
墨钥道:“只是没想到五哥疑心太重,经常猝不及防就来一出试探,也就是那时候,我变成了大家口中的多情王爷。”
“为了让他们对你彻底放心,觉得你没有竞争力。”个中道理,程凝织已然明白。
难怪静心池那次墨钥一举一动根本不像身经百战的花丛浪子。
墨钥嘿嘿笑了两声,习惯性地赞赏两句,“凝织真聪明,娶到你真是我的福气。”
他拉着程凝织的手蹭了蹭脸颊,“所以那次你听见的话都是假的,当时五哥就在旁边看着我,好凝织不要怪我了好不好?看在我今天想起来那么多事情的份上原谅我,行不行?”
程凝织斜眼睨他,轻点了点下巴。
墨钥满意地笑了,随后又正色道:“凝织,刚才我的话是认真的,如果将来我不能人事了,你就休了我。”
程凝织:“…………”
“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个问题?”
墨钥皱着张脸,苦哈哈道:“这不是我现在经常欲|求不满怕以后身体被憋坏了嘛,夫妻之间如果床笫不和很影响感情,还不如被你休了。”
………
要不是墨钥说这话时悄悄斜着眼打量她,她恐怕还真信了这骗鬼的说辞,说来说去还不就是在变着法儿的想让她松口同房。
“回府。”程凝织冷淡道。
墨钥耷拉着脸,算盘没打响。
回程府的路上,程凝织靠在他肩上睡去,马车摇摇晃晃,墨钥搂住她避免她被颠着。
睡梦中的凝织像一只小白兔,少了几分距离感,墨钥微微低头看见她姣好的容颜,眉眼柔和,浅笑。
今天这趟收获挺大。
不仅想起来挺多事,还连带着解开凝织两个心结,最最重要的的是,也解了他自己失忆以后关于静心池的心结。
墨钥越看着怀里的美人越喜欢。
既然凝织那么早就喜欢他了,那么失忆前他们一定很相爱,还一定是羡煞旁人的那种。
毕竟在那些零星的记忆片段里,凝织待他很好。
银杏树那段记忆里,凝织那一段舞,真是动人。
鱼水之欢,讲究的就是男欢女爱,女不爱,男不欢,谈什么两相契合?
好在失忆前的他死缠烂打最后娶到了凝织,不然让现在的他上哪里哭去?这么一看失忆前的他也没那么混蛋嘛。
不行,他一定要快点恢复记忆,为早日和凝织心意相通而努力!
也不知是老天看他目的不纯故意和他作对还是怎么的,接下来在程府这几日一点进展都没有。
记忆恢复仍旧停滞不前。
愁死他了。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他那位难搞的岳父,那日争吵过后对他的态度倒是好了许多,谈不上多热情,至少饭桌上肯给他夹菜。
尽管夹的菜是他最不喜欢的白萝卜。
岳父的关爱,死也要受着,更何况只是吃个萝卜。
然后,岳父大约是看他吃萝卜吃的欢,接下来一连几日的饭桌上都出现了一碗炖萝卜。
晚上,墨钥躺在床上揉着肚子哀怨,“凝织,救救我,这萝卜再吃下去,我就要变成萝卜了!”
程凝织给他倒了一杯清茶,“喝口茶漱漱口,一会儿带你去一水间。”
这几日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想着父亲难得对墨钥有了好脸色,她也不想拂了老人家的面子,便没有出声提醒。
好的误会亦有利处。
墨钥眼睛蹭得睁大,一水间,听名字就是个好地方。
等他和凝织到一水间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一水间不是什么茶楼雅舍,而是一家正正经经的酒楼。
“进来吧,里面可是有你的老相好。”程凝织抬脚迈步进去。
第17章
一水间,正如其名,一进酒楼入眼就是一个又长又高的木楼梯,楼梯自一楼直连二楼,楼梯沿途铺着一层缎面银白布毯,像极了一面倾泻而下的水瀑将一水间酒楼劈开,一分为二。
被分作两边的酒楼也有不同,酒楼左半边呈红色,用的是红漆,右边则是木头最原始的颜色,稍显淡雅。
前一刻还在疑惑凝织说的老相好是什么意思的墨钥,一进来就被一水间巧妙的装潢吸引了去,一双眼睛几乎挪不开。
“凝织,这儿可真是个好地方。”
“呀,月公子来了!”小二一见是他赶忙迎了上来,冲不远处的大声道:“老三样,左楼最里间!”
月公子?是叫他?也对,他是皇帝,出来微服私访肯定有化名。
小二甚至都不问几句就点了菜,熟练的样子,可见他从前确实是这里的常客。
墨钥牵了凝织的手,跟着小二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