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瞬间变得大好,面带笑意地送至楚虞去更衣处,长长的一条路不知不觉间走完,他莫名感叹着时间竟如此短暂。
想到即将到了前往梧州的时间,他蓦然惆怅不已,又听着楚虞在屋内洗漱的动静,不知离开前能否见到她觅得良人。
想着,他顿时心绪不宁,甚至有些烦躁,依在圆柱旁闷闷地喘了几口气,甚至觉得胃涨恶心,有呕吐之感。
楚虞洗漱后推门而出便看到他面色苍白的双唇,双眼紧闭胸口起伏不断,她顿时飞奔过去,担心道:“袁姐姐!你怎么了?生病了嘛?”
“没什么,只是有些恶心,想来是胃不舒服,喝点热水便无碍。”
他年少一心学武,所以三餐不定,久而久之便引起了胃病,想来今日喝了些冷酒,胃又痛了起来。
“恶心,想吐?怎么会这样?”
楚虞并不知他往日经历,此时正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茫然的眼神中透着些些惊恐,看着竟有些滑稽。
“只是小毛病,你不用担心。”孟元明柔声安慰,以为她担心自己,满腔感动。
“袁姐姐….....你葵水是什么时候来的?”
“啊?葵水?”他先是一怔,听清后面色刷地一红,面红耳赤地结巴道,“怎么…....问这个?好像……没有….....不记得了….....”
闻言,楚虞宛如被雷劈过,差点要晕倒。
回过神后,她悲痛地抓着孟元明的袖子哽咽出声:“袁姐姐,你…....你很有可能是有孕了….....”
孟元明:“…......”
他面色一暗,蹙眉道:“你在胡说什么?”他如何有孕?简直是笑话!
“书上说了,男女有私后,若是女子葵水未至,还恶心想吐,那便是怀孕了。那晚在山寨,那个坏蛋欺负了你.......呜呜呜,袁姐姐,都是我害得你!”
楚虞抱着孟元明伤心痛哭,时不时还捶打自己的胸口,一副后悔不迭的心痛模样。
孟元明心情复杂地望着她,甚至有些哭笑不得,思虑了许久开口道:“那晚贼人的行为,不足以让我怀孕,我的恶心也是因为胃不舒服,你别瞎想了,快擦干眼泪。”
“你真的没有怀孕吗?可是书上说了男女私相授受便会——”
“看书莫要一知半解,要看懂书上说得深意!罢了,你毕竟是个闺阁女子,男女之事你不懂,但是你放心,我没有怀孕!”
“你真的没有怀孕吗?还是不好意思告知于我?你可别一个人撑着!”
孟元明气愤地翻了个白眼,严肃道:“没有怀孕!你一个小丫头不懂这些,也别再问了!”
“好吧。”楚虞讪讪地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狐疑地望着他,“你不也是闺阁女子,说得这些话,我还以为你嫁过人,懂得男欢女爱呢。”
孟元明无奈地长舒一口气,伸手捂住她的嘴,无力道:“你一个女子,别再执着此事了,被人听见如何是好,你也别管我如何知道这些,总之信我就好。”
对于男子来说,有些事天生就会知道。
两人就那晚能否怀孕,进行了一番探讨,最终楚虞败下阵来,承认了自己学识浅薄,一知半解。
探讨完后,两人这才慢悠悠地赶往前院的诗会,准备小坐片刻休息一会,顺便吃点点心填填肚子。
待两人入座,楚虞抓起一块点心准备送入口中,却觉得有一道灼热视线盯着自己,让她浑身不自在,她犹豫地环顾四周,只见左侧方的后排角落,宋月钦竟正经危坐在此,正朝着她看过来。
楚虞:“……”
他怎么也在这?
想起刚刚在他面前丢脸的样子,楚虞顿时面色一红,神情变得不自然,于是微微侧过身子,整个人转向孟元明的方向,另一只手顺便挡住侧脸。
“你在干嘛?”
孟元明敏捷地察觉出了她的古怪行为,他疑惑地环顾四周,恰好看到宋月钦扫来的目光。
那是来自男子的好奇,审视,赞许的目光,让同为男子的孟元明一眼明了。
看来,这人也对楚虞产生了兴趣,他不禁无奈地望着面前愁眉苦脸的女子,也不知她灰头土脸的模样如何让人产生好奇。
楚虞扭扭捏捏地想要挡住那道探究的视线,悄悄透过手掌的缝隙看去,那人竟眼睛眨了不眨地盯着自己,她生气又有些得意。
看来自己果真美貌动人,才会让他失了魂一般着迷,不过他这样也就和其他凡夫俗子没什么不同,都是被皮囊迷惑的肤浅男人!
那今日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费了自己穿得如此贵重,还摔了一跤。
她托腮感叹着,身子也不再躲藏,更是大胆地瞪过去,与他对视。
四目相对,宋月钦朝她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一枚簪子朝她晃了晃,楚虞顿时面露诧异,连忙伸出抚上头顶,果然少了一支钗子,难道是刚刚摔跤的时候掉落的,被他捡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