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有理有据地分析,楚虞仿佛如梦初醒,顿时停止哭泣,开始思索,半晌后双眼张大,神色激动。
“你说得对!细细想来,自从表哥这趟出门回来后,许多行为都很反常!尤其是对那狐狸精疯狂地迷恋难以理喻,表哥又不是没见过美人,怎么可能对她非娶不可?一定有古怪!”
楚虞瞬间打了鸡血,十分理智道:“那狐狸精真不简单,也不知她哪里学得下三滥法子,咱们怎么能找到解救之法呢?我可不能让大表哥被她蒙骗一辈子,咱们赶紧想法子。”
“咱们不如写信给乳母,她年纪大经历多,说不定能帮咱们。”
楚虞赞同了碧珠的提议,让她赶紧写信给乳母,同时也让她得空时去四处打听,看看城里是否有德高望重的大师能解救一二。
接下来的几日,主仆两人分头行动。
楚虞翻阅古籍寸步不出,想要在古籍中探寻记载的法子,而碧珠则走街串巷,上至大师下至神棍,一一拜见。
沈翀在府中平稳地度了几日,惊喜地发现一向黏人的表妹彻底没有烦他,顿时激动万分,感慨皇天不负有心人,表妹终于对他死心了。
与此同时,碧珠欣喜地跑回春水院,并带来一个好消息。
“奴婢花了重金求见了城东的天师,他说有法子可以那狐狸精施的法。”
“那你快说!是什么法子?”
楚虞双眼张大,透着异样神采。
“天师说,需要将施法和中法的双方,各取一截发丝送给他,他便能念经破解。”
“发丝?”楚虞疑惑地蹙眉,沉思片刻为难道,“大表哥那我可以编个理由,可那女人我怎么要她的一缕发丝呢?”
气氛顿时变得沉重,主仆两人顿时陷入沉默,近在眼前的希望瞬间变得遥远,令人无比受挫。
“要不给她下点迷药…......”
“竹清轩的婢子个个机灵的很,怕是不行。”
“要不故意和她大吵一架,趁机揪她头发?”
楚虞:“….....”
“她长得人高马大,我哪里打得过她?怕是我比她先秃!”楚虞冷哼道,觉得主意一个比一个馊。
“要不趁她睡着,偷偷剪一屡?”
楚虞犹豫地望着她,认命似地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明日卯时,咱们去竹清轩,那个点他肯定还在睡梦中,你支开婢子,我偷溜进去,一不做二不休,剪了头发就走!”
两人决绝地点点头,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
主仆两人心急如焚地过了一夜,翌日卯时一到,楚虞揣着剪刀,小心翼翼地赶向竹清轩。
碧珠借口东西丢了,拉着守门的两个婢子七弯八绕走远,楚虞躲在柱子后观察了许久,见四处无人,便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推开孟元明的房门。
此刻天还未亮,屋子里也没有烛火,看着黑漆漆的一片,从窗外射来的光线只能勉强看清屋内的陈列。
楚虞凭着大致的印象,伸开双臂一边摸索一边寻找里面的那张床。
她蹑手蹑脚大气不敢出,生怕惊醒沉睡的孟元明,哪怕脚不小心踢到桌腿,疼得她眼泪飙起,也只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腕,将眼泪吞进肚中。
而孟元明生性谨慎多疑,这段日子被沿途追杀更是养成了一点动静便能迅速惊醒的习惯。
所以当楚虞推门进屋时,他便睁开双眼神色紧绷盯着门口,并悄然抽出贴身藏起的匕首。
可随着他观察许久,发现歹徒摸了半天还在屋子正中打转,警惕渐渐变成疑惑:来人真的是刺客?专业的?
随着多年经验,他迅速否定,可心里更是好奇,黑灯瞎火的,谁会抹黑进他的屋子?还是在把守森严的将军府里?
孟元明闭上眼假寐,想看看来人是谁,又打算做什么?
等了许久后,才听到轻微的脚步声靠近床边。
他双手紧握成拳,准备给来人送份大礼。
楚虞摸黑走到了床头,仿佛去了一趟西天取经,累得后背湿透。她站在床边重重地喘了几口气,随后睁大双眼,想要看清情敌的头在哪,方便下手剪头发。
她眼睛瞪了又瞪,可还是觉得眼前一片黑乎乎,她拿出剪刀犹豫许久,万一剪错地方比如脸或耳朵,岂不是毁了她容貌?
楚虞胆怯地收好剪刀,颤颤地伸出小手往前探去,接着感到一阵温热,好像摸到了唇部,她轻轻地啊了一声,蹭地一下缩回手,瞬间红了耳朵。
孟元明:“…....”
原来是她?令沈翀头疼的表妹?楚虞姑娘?
他不是说这位表妹消停了,死心了。
可现在她在干嘛?
楚虞瑟瑟不安地关注床上这人的动静,见他似乎睡得很死,完全没有感受到自己的触碰,她胆子顿时大了起来,小手再次朝前伸出,这次摸到了他的耳朵,再往下,便是缕缕秀发。